限怨念下,君邪抱著小冰來到了那座碩大無比的山峰腳下,然而卻沒有路能上山,那座大山就像擋路神一樣擋住了它的去路。
君邪並不心急,眸光輕動,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下那輪漸西移的明月,靜靜地‘賞月’,大約半個時辰後,當明月的月光灑落向地面,與地表成四十五度的時候,那座巍然不動的山峰忽而居然地震動起來,位元級地震還要震得厲害,直入雲宵的山峰搖搖欲墜,隨時有種塌倒的危險。
君邪就站在‘欲塌’的山峰上,不急不驚,任前面山塌地陷,亦巍然不動。
一座直入雲宵的大山峰在眨眼間就隨著地面的陷落而塌陷,詭異的是,那麼大的一座山峰塌陷後竟連一粒沙都找不到,就如在瞬間被移走了一般。
面對如此詭異的景象,君邪淡然的臉龐盡是瞭然,結界既已被她開啟,那麼她便已真正進入了中心區域,她不認為佈下結界的那幾位修士前輩在外圍佈下威力那麼大的結界後,還要弄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來擋住來人的前路,那不是多此一舉嗎?但同時,那座大山也必非尋常,既然結界的破禁與月亮有關,那麼這座突兀地擋住去路的大山峰也必與月亮有關,再從位置和月光灑落下來而形成的景象與尋常所見有點細微的不同,就更加讓君邪確認這一點。
果不其然,這座山峰其實可以說是一個大門,只是‘開門的鎖’比較特別,要‘移’開這座擋路的山峰也就是開啟‘大門’,等的是一個開門的契機,當月光形成一定的角度,照在山峰上,匯聚在某一點的時候,就如同往鎖裡插入鑰匙一樣,輕輕鬆鬆就能開啟,如果沒能發現‘鑰匙’而強行‘開門’,先不說難度和須耗費的精力,再說,佈下結界的那幾位修士前輩那般的強悍變態,強行‘開門’的後果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應對的,若是以硬碰硬,後果絕不可設想。
‘大門’開啟後,入眼的景象令君邪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山峰之後竟是鋪天蓋地的花海,真正的花海,從她的腳下一直蔓延到與天相接處全被各色各樣的花海所淹蓋,或淡或深,或甜或甘的各種香味奇異地融合成一種惑人心神,沁人心脾的花香,比世上最醇的酒還要醇,最純淨的空氣還要純淨,最清冽的泉水還要清冽,總之,那是一種足以讓世上意志最堅強者也陷於無限的陶醉中而無法自拔,就如君邪,此刻,她也被花海的壯觀,花的醉人芳香給迷惑了,清明的雙眸漸漸變得迷離,腳步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置身於花海中,巔峰的視覺震撼、無與倫比的美妙嗅覺、顫動心靈的觸覺衝擊……無一不在瓦解君邪的神智,即使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叫著她,讓她清醒,但如此能讓心靈得到極限滿足的感覺卻是她終其兩生從未感受到的,只願至此沉陷於此,再不醒來。
不知何時,君邪神情安寧祥和地躺在花叢中,似要沉沉地睡過去,菜鳥和小冰雖是通曉人性,但畢竟只是獸類,並沒有受到影響,見君邪突然如此,心知不妙,急得一直圍著她團團轉,使盡各種手段欲叫醒君邪,卻始終喚不醒她,菜鳥甚至動用本命契約獸與主人之間的精神樞紐,從心靈的最深處來喚醒心神漸失的君邪,卻依然不行。
深知君邪此時一旦真的沉睡下去,便將永遠再也醒不過來,菜鳥一時心急如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主人睡過去,不能讓主人出事。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花海中,菜鳥忽而渾身泛起熾熱的火焰,如一輪烈火一般,瞬間將方圓一里之內的鮮豔花朵焚燒殆盡,鳥冠上一個類似於字形的圖案隨著閃爍起來,似是隨時要衝出來一般,小巧的身軀在烈火中陡然變得猶如一座山峰那麼大,將這一片區域都給籠罩在內,兩翼翅膀輕動,霎時便風起雲湧,電閃雷鳴,整個天地都陷入了漆黑中,隱隱似能聽見嗚嗚的悲鳴聲。
菜鳥就像是一輪熾豔的太陽,所有的光明和溫暖盡收於身,又暖暖地照在了君邪的身上,它的表情沉靜威嚴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天地萬地皆拜倒在它的腳下,強大的氣勢如同天塌下般壓得萬靈呼吸困難,小冰小小的身子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一種莫明的恐懼劃過它小小的眼睛,此時的菜鳥哪還有一點之前欺負它的欠扁樣。
君邪沉倫於美妙的世界裡,在那個世界裡,她無須去算計,無須去奮鬥,甚至無須時刻保持清醒,什麼都無須就去做,她只須靜靜地去感受那種無與倫比的美妙感覺,在那個世界裡,有個身景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雖然很朦朧,看不清那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身影陪伴在身側感到幸福甜蜜,還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影子,每個影子都在她的心裡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