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眼,後者聳聳肩,沒搭理她。故事還沒聽完,秦然可不想在這時候跟小魔女吵嘴。
不知不覺中,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但秦然三人似乎已經沒了食慾,而是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聽薛三源講他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上。
“當時我自然是沒有接受她,否則我又怎麼會獨自在九宮山隱居呢?”
薛三源搖頭苦笑起來,那笑容裡似乎有著深深地無奈。三位聽眾都很是納悶,江玉孃的相貌他們都知道,人到中年的她依然嫵媚動人,比起她青澀冷豔的女兒江曉月,江玉娘更是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風韻,由此可見,她年輕時更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這薛三源眼光也真算高的,連江玉娘這樣的美女都忍心拒絕,不過像薛三源一樣的完美男子亦是世間罕有,能有資本拒絕江玉孃的也就是他了。
“說出來大家不要覺得我狂妄,像這樣的事情我當年碰到過許多,也就見怪不怪了。在婉拒了玉姑娘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我依舊是白天在路口支起一個棚子,坐在桌前為百姓看病,晚上回客棧休息,而那位玉姑娘則一直沒有再出現過。”
就這麼完了?秦然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兩人一定還有更深的瓜葛,否則薛三源不會對江玉娘如此在意。
果然,薛三源繼續講道:“就在我即將離開蘇州城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客棧的房間裡整理藥方,這時突然有人來敲我房門,我開啟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個小丫鬟,她氣喘吁吁,臉色煞白,緊張地語無倫次。從她斷斷續續的語句中,我大致判斷出她的意思,原來她是玉姑娘的貼身丫鬟。那日玉姑娘與我一別之後,回到家時被她爹知道了,玉家家規森嚴,玉家老爺絕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外出私會陌生男子。當天玉姑娘便被她爹鎖到屋裡,軟禁了起來。此後的幾天,玉姑娘為了能出來見我,使出了渾身解數,下跪求情、斷水絕食、完全化作了一個淚人……但這些仍舊改變不了玉老爺的決定,他只當我是個江湖郎中,四處漂泊無依無靠的,絕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喜歡上我。玉姑娘雖然無法出門,但還是派貼身丫鬟出來打聽我的行蹤,在得知我明天就要離開蘇州時,玉姑娘情急之下,竟摔碎了花瓶,用碎瓷片割破了手腕!”
“啊!”葉凝兒驚呼一聲,沒想到如今雍容華貴的江夫人年輕時也曾為愛瘋狂過,若是換做自己,肯定沒有勇氣割腕,何況江玉娘用的還是碎瓷片,那得多疼啊……
“玉姑娘為了逼她父親允許她見我,不允許任何人替她包紮,而點名要讓我去為她包紮傷口,否則她甘願失血而死!玉老爺只能妥協,他派玉姑娘的丫鬟來叫我過去。當我來到玉府,見到玉姑娘的時候,她面無血色,嘴唇發白,捂住傷口的綢布都已被全部染紅。我趕緊從藥箱中取出藥品紗布,為她清理傷口,在此過程中,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她當時看著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薛三源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緩緩說道:“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醫得好我身體上的傷,卻醫不好我心中的痛!’她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在那一瞬間,我的心為她猛地跳動了幾下。我是一個大夫,以醫治疾病,救死扶傷為己任,但我卻把一個姑娘的心傷得如此重。她的心病、她的心傷都是由我而起,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治好她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怎能棄她不顧,一走了之呢?”
“嚶嚶……”葉凝兒已經被感動得低聲啜泣起來,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感人的愛情故事了,當然,她也沒聽過幾個。
“事後,經過了玉姑娘的這一番折騰,玉老爺也釋然了,懶得再管自己的女兒,而玉姑娘也每天都會來客棧找我給她換藥,久而久之,我們便熟絡了起來。”
聽到這裡,秦然三人皆是鬆了口氣,照此趨勢發展,這是要結婚生子的節奏啊!看上去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葉凝兒也破涕為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好像自己就是那玉姑娘似的。
“然後呢?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快說啊!”葉凝兒著急地催促道。
聽葉凝兒這麼一問,秦然又疑惑了起來,江玉娘既然後來嫁進了江家,而薛三源也隱居山林,他們兩人自然是沒有喜結良緣,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拆散了兩人呢?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緊急離開蘇州,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玉姑娘道別,就趁著夜裡離開了。而從此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為什麼啊!”葉凝兒不願相信,更是失望,就如同心中的一個美好童話變成了泡影。看來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這段故事之中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