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四年。
此時,白雪鷺的眼角處已經流下了淚水,淚水中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情感,多半是喜極而泣。
卓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不經意地看到白雪鷺眼眶泛紅,她不禁疑惑道:“姑娘,你怎麼了?”
“這十幾年來,每到晚上睡覺時,我常常會做一個夢,在夢裡我和孃親一起快樂地玩耍,孃親的懷抱是那麼溫暖,但夢卻總是以悲劇結局,我眼睜睜地看著孃親離開我,卻無力迴天。當我醒來時,我並不記得孃親的相貌,因為那只是我腦海中的一個虛影,但是現在,我終於見到了她。”
白雪鷺深情地盯著卓王妃,而秦然也知道白雪鷺夢中的孃親是誰了。
“夫人,其實雪鷺就是那個被人從王府裡擄走的女娃,她就是您所說的‘小雪’。”
卓王妃猛然站起,茶杯從手中滑落,“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你說什麼?”
卓王妃瞪起眼睛,看著秦然,接著又將視線移到白雪鷺身上。
“你就是小雪?你還活著?”
卓王妃激動地走向白雪鷺,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白雪鷺的臉頰。而白雪鷺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從對方手心傳來的溫暖,這種家人的柔情,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了。
雖然卓王妃並非她的親生母親,但在無數個寒冷的夜晚,是夢境中的她給了白雪鷺絲絲溫暖,也讓白雪鷺能夠抱著一份堅持,不遠萬里來到京城,尋找自己的親人。
而今天,白雪鷺終於可以跟夢中的母親團聚,她可以盡情地跟對方擁抱在一起,在凌煙島上的孤獨和寂寞,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卓王妃也不禁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她個性樸實善良,沒有那些權勢之間的勾心鬥角,即便她跟白雪鷺沒有血緣關係,她也已經將白雪鷺當成了親生女兒。
卓王妃的聲音顫抖,溫柔地摸著白雪鷺的頭髮,而她上一次這麼做,還是在白雪鷺四歲的時候。
“小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怎麼不早來找我們?還有,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沒等白雪鷺回答,秦然就先說道:“夫人,這事說來話長,不如您請王爺過來,咱們一塊兒說。”
其實秦然是想盡快問出白雪鷺的真實身世,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卓親王了。
“王爺一大早就去找太子殿下了,說是去城西的林子打獵,現在已經是中午,他應該就快回來了。”
聽到卓親王不在府裡,秦然有點失望,不過想想也不急於一時,人家雪鷺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他還在乎這幾分鐘?
趁著這段空檔,秦然也問出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困惑。
“夫人,我一直很納悶,您貴為王妃,為什麼要自己去郊外種地呢?難道皇上給王爺的俸祿不夠用?”
後面那句是秦然的玩笑話,卓王妃也沒太在意,至於喜歡種地的原因,她是這樣解釋的。
“因為我過去就是個村姑啊。”
一說到“村姑”二字,卓王妃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秦然三人卻更加不明白。
王侯將相家不都講究門當戶對嗎?如果卓王妃過去真是個村姑,那王爺怎麼會娶她呢?再說卓王妃也不是國色天香之貌,這卓親王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呢?
“夫人,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啊,只是王爺為什麼會娶一個村姑做妻子呢?”秦然壯著膽子問道。
“王爺這個人啊,生性風流多情,年輕時惹下了不少桃花債,雖然他貴為王爺,沒人敢惹他,但在京城裡的名聲卻不好,暗地裡說他用情不專、始亂終棄的人很多。後來皇上有心懲戒一下這位七弟,就叫他把府邸遷到這京城大北邊,遠離城中心的繁華喧鬧。也不知是真的覺悟了還是怎的,王爺之後沒有再拈花惹草,反而在王府裡研習起書畫琴瑟。後來王爺在一次出遊中,無意間和我在郊外結識,當時我還不知他就是卓親王,他說自己沒做過農活,想體驗一下,於是我就手把手地教他,在那之後,他常常來田地裡幫我做農活,我也沒懷疑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人很親切。直到有一天,他把我帶到卓王府門前,說這裡就是他的家……”
說到年輕時的甜蜜往事,卓王妃也不禁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澀,而秦然三人也聽得入神。
風流多情的王爺浪子回頭,與農家女相識相知,最後走到了一起,又是一段溫馨唯美的愛情故事。
其實不難理解,卓親王見識過無數位花枝招展的富家小姐,時間久了難免厭倦,反而會被卓王妃這樣的樸實女子的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