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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自然聽過這個名字,幻雷二重奏,在蘭陵王國裡算是有點名氣的保鏢類傭兵,每次都以不同的面目來保護僱主。
她如此想時,已被老畫家像拎一隻小雞那樣拎起,沉聲問道:“陛下,如何處置?”
女皇幽幽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深切的痛苦,口中淡淡道:“給她一個痛快吧!”
令她詫異的是,她的貼身女官眼裡同樣沒有任何驚惶,甚至還多了一些說不清的嘲諷,只聽春蘭道:“陛下,你是不是算漏了一些什麼?”
身後疾風再起,春蘭雙腳重新平穩落地,因為拎著她那隻手的主人,腦袋已在瞬息間,離開了他的主人,甚至那位老畫家的臉上,仍是滿滿的運籌帷幄,渾然不覺死神已在瞬間降臨。
另外那個女畫家反應稍快,側身移了一步,但她也沒來得及傷感搭檔的死亡,身後那人的法則力量已緊隨而至,補上一刀,收割走她的生命。
眼看女皇委以重任的兩個護衛傭兵瞬間死亡,春蘭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也沒去抹濺在自己臉上的血點,手很自然的搭在那個行兇者的肩膀上,道:“陛下,你怎麼忘了自己的貼身護衛呢?”
剛才將第一輪刺殺者拖出殿外的那個灰色影子,一臉木訥的站在春蘭身邊,目光空洞的看著女皇,不帶絲毫感情,正是他的突襲,將那兩個畫家給殺了。
春蘭搭在肩膀上的手再次舉起,女皇終於色變,等手落下時,那是一聲“啪”一下的清脆響聲,一個掌印清晰的留在女皇仍算白嫩的肌膚上。
恐懼終於湧上女皇的眼眸,春蘭的笑聲歡快的迴響在大殿之上,作為旁觀者鳳晴朗,很是無奈,鬧了半天,原來沒有一個是來畫畫的,當然,自己要比他們專業,最起碼,他願意把這幅畫畫完。
現在春蘭他們不但擋住了模型,還將原型給弄花了,只能靠回憶去調配女皇那邊臉頰的顏色了。當然,沒有人會在意鳳晴朗的想法,所以,他仍可以很淡淡然的將畫作繼續。
春蘭微笑道:“陛下,還是先前那句話,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如此說的時候,灰衣人的刀鋒已經輕輕的刺入女皇的小腹,女皇再也無法保持雍容,顫聲道:“你們什麼時候……”
刀鋒仍在悄悄的深入,生命氣息的高速流逝,令女皇沒有力氣將問完,但春蘭果然是女皇的貼身女官,深知對方心意,輕笑答道:“陛下,你太風流了,在那些風流的時光裡,足夠讓我做很多事了。”
女皇已經無法再回應對方,隨著最後一絲生命的流逝,她流轉的眼波徹底凝固,只剩餘最後一絲淡淡的悔恨,還有深切的茫然。
春蘭幽幽嘆了口氣,頗有女皇的神韻,她對身旁的灰影打了個眼色,灰影便躬下身,將女皇貼身而放的那盒子取至手中,這令鳳晴朗的筆鋒也稍停,盯著那盒子。
春蘭柔聲道:“裡面是鎮魂石,聽說隨身攜帶可以穩定心神。你以後就帶著吧。”
灰影木訥的臉上笑了笑,很僵硬,但努力在表現溫柔,他將盒子開啟,眼前頓時閃過無盡的光華,但那不是來自鎮魂石的光芒,而是幾百支尖銳的鋼針,在盒子開啟的瞬間射出,灰影根本沒機會作出任何反應,已經被這滿是機心的暗算,被鋼針刺滿了一臉,瞬間收割走了生命。
看著灰影軟軟倒地,春蘭這才小心翼翼的走近,解釋道:“對不起,那盒子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開啟,要不然就會觸發機關,這種手法只有陛下才清楚,我也不知道。”
鳳晴朗知道,這解釋絕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所以內心不禁湧過一陣寒意,現在模型已經徹底變了樣,只能完全憑回憶去描繪女皇的容顏了。
春蘭確定灰影已經死亡後,才將那盒子用腳尖撩到腳下,用謹慎的踢了幾次那盒蓋,肯定鋼針已經射完,才將盒子捧起,那是上下兩層的結構,不正確的開啟方式,就會開啟下面那層,將會射出無窮的鋼針,她撥開那分層的鋼片,取出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珍而重之的捧在掌心,就像捧著一枚價值連城的寶石。
鳳晴朗同樣在遠處觀看,如果只是咋眼看去,這塊石頭實在沒有半分起眼之處,只有細細觀察,才能察覺到它那充滿皺紋的面板,非常獨特,很像一個睿智老人的額頭。
春蘭輕聲嘆道:“這就是三階的鎮魂石嗎?也沒什麼獨特啊……你說是嗎?”
說罷還看向了鳳晴朗,現場唯一的倖存者。
鳳晴朗只能趕緊讓自己臉上湧上惶恐和無助,甚至眼神中還流露出悽楚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