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的感覺很舒服,她喜歡肌膚與大地相連的悸動。

從這裡看去,她可以見到東北方一座林木茂密的小島。離岸三十碼處,三隻黑天鵝遊弋水面,好一幅安詳景緻……沒人告訴它們戰爭已經來臨,焚燬的城鎮和慘死的人們也與它們無關。她羨慕地望著它們,心裡的一部分想變成天鵝,另一部分卻又想殺一隻來吃。她的早餐是橡子糊和一把甲蟲。其實只要習慣,甲蟲並不難嚥,蠕蟲就困難多了。但再怎麼難吃,總比天天餓肚子好。甲蟲很容易找,隨便踢翻石頭就有。艾莉亞小時候,曾有一次為了看珊莎尖叫,故意吃下一隻甲蟲,所以如今再吃沒什麼障礙。“黃鼠狼”也平靜接受,可熱派剛試著要吞,便把蟲嘔了出來。至於羅米和詹德利,則連試都不敢試。昨天詹德利抓到一隻青蛙,和羅米分著吃了。幾天前熱派還找著一堆黑莓,他們立刻把整叢摘了個一乾二淨。但多數時候,他們得靠清水和橡子為生。庫茲教他們如何用石頭磨一種橡子糊,那味道糟透了。

她真希望盜獵者庫茲沒死,關於森林的知識,他比其他人加起來懂的還多,可那晚他在守衛塔收梯子時被人一箭射穿了肩膀。塔柏用湖邊的泥巴和青苔為他敷傷,前兩天庫茲直說這傷不礙事,雖然他喉嚨的血肉逐漸轉黑,恐怖的紅腫條痕從下巴一路長到胸前。後來有天早上,他沒力氣起身,第二天就死了。

他們堆石頭做成他的墳墓,凱傑克拿了他的劍和獵號,塔柏則取走弓箭、靴子和短刀。兩人離開時,把這些都帶走了。起初他們以為這兩人只是去打獵,不多久便會帶著獵物回來餵飽他們。可他們等啊等,直到最後詹德利驅使他們上路。或許塔柏和凱傑克認為拋下這群孤兒不管,自己存活的機會比較大。說不定事實果真如此,但這並未減少她對他們的恨意。

樹下,熱派學著狗叫。從前,庫茲教他們用動物的聲音彼此聯絡,他說這是盜獵者的招牌技巧,可他還沒教會便死了。熱派學鳥叫實在苯透了,學狗叫稍好些,可也好不了多少。

艾莉亞跳向下面的樹枝,同時伸出雙手保持平衡。水舞者絕不會摔落。她著地很輕,腳趾彎曲,緊扣樹枝。隨後她走了幾步,再往下跳到一根較大的枝幹,接著雙手懸吊在樹枝上,一手接一手地向裡爬,穿越密集的樹葉,直到手腳觸到主幹。樹皮摸起來很粗糙,她很快下了樹,最後六尺一躍而下,著地滾翻。

詹德利伸手拉她起來,“你上去了好久。看到什麼了嗎?”

“一個漁村,不大,就在北邊的湖岸。一共二十六間茅屋和一間石板屋,我數過了。我還看到半露的馬車。那地方有人。”

聽見她的聲音,黃鼠狼便從灌木叢裡爬了出來。這綽號是羅米取的,他說她長得很像黃鼠狼,其實根本沒那回事,但他們總不能老叫她“愛哭鬼”吧,因為她後來總算是不哭了。她的嘴巴髒兮兮的,艾莉亞希望她別又去吃了泥巴才好。

只要乖乖投降就行

“看到人了?”詹德利問。

“只看得到屋頂,”艾莉亞說,“不過有些煙囪在冒煙,我還聽見了馬叫。”黃鼠狼伸出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腿,最近她經常這樣。

“有人就有吃的!”熱派道。他太吵了,詹德利一天到晚叫他放低音量,卻不起作用。“說不定會分咱們一點!”

“說不定把咱們都宰了。”詹德利說。

“只要乖乖投降就行。”熱派滿懷希望地說。

“你這口氣還真像羅米。”

綠手羅米坐在一棵橡樹下,背靠兩塊粗厚的樹根。莊裡激戰時,他的左小腿被一根長矛刺穿,到得第二天晚上,他只能扶著詹德利,單腳走路。如今他連走都半辦法了,他們只好砍樹枝做擔架。抬著他趕路不但辛苦,速度也慢,一有顛簸他就呻吟個沒完。

“咱們非投降不可,”他說,“尤倫就該這麼做,他應該聽話開門。”

艾莉亞真是受夠了羅米這番“尤倫應該投降”的評論。大家抬他走,可他整天說著這些,不然便是抱怨腳痛和喊餓。

熱派附和:“他們命令尤倫開門,還是以國王之名說的。只要以國王之名說的事,你就一定得照辦。都是那臭老頭的錯,如果他乖乖投降,咱們就不會有事。”

詹德利眉頭一皺,“只有騎士和貴族會互相俘虜,討取贖金,他們才不管你這種人投不投降呢。”他轉向艾莉亞,“你還看到什麼?”

“如果是漁村,我敢打賭,他們一定會賣魚。”熱派說。湖裡有的是鮮魚,可惜他們沒工具抓。艾莉亞試過用手,學習之前寇斯的把式,只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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