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士頸鍊隨之晃動。
“根本是亂來,”提利昂嘆口氣,“拔下一個人的舌頭,非但不能證明他是騙子,反而讓全世界知道你有多害怕他想說的話。”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該怎麼做?”姐姐質問。
“什麼也別做,由他們去說,過不多久自然煙消雲散。只要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把這事當成他們為奪權篡位所編造出的拙劣藉口。史坦尼斯可有證據?明明就是空穴來風,他上那兒找證據?”提利昂朝姐姐露出他最甜美的笑容。
“話是沒錯,”她不得不說,“可……”
“陛下,您弟弟說得沒錯,”培提爾·貝里席十指交搭,“假如我們試圖制止謠言,只會顯得真有其事,還不如嗤之以鼻,反正不過是個可笑的謊言。同時呢,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瑟曦打量了他一眼,“怎麼個還治其人之身?”
“編個同樣性質,但更易取信於人的故事。史坦尼斯大人自結婚以來,大半時間都離他妻子遠遠的。我不怪他,換我娶了賽麗絲當老婆,也會這麼做。不過呢,假如我們宣傳她的女兒其實是和野男人偷生,而史坦尼斯戴了綠帽,您想想看……對於主子的種種醜聞,老百姓向來樂於採信,更何況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這種心高氣傲又嚴酷無情的主子。”
“他從不受百姓愛戴,沒錯,”瑟曦沉吟半晌,“所以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回敬他,嗯,這主意不錯。我們該把誰說成賽麗絲夫人的情夫?記得她有兩個兄弟,還有個伯伯一直跟著她待在龍石島……”
“亞賽爾·佛羅倫爵士是她的代理城主。”提利昂雖然極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同意小指頭計謀可行。史坦尼斯縱然疏遠妻子,但只要事關名譽,他就像只刺蝟一般敏感,況且他天性多疑。如果能在他和佛羅倫家族之間種下猜忌的種子,對他們有利無害。“我聽說他們的女兒生了對佛羅倫家的耳朵。”
小指頭慵懶地擺擺手,“有位里斯的貿易使節曾跟我說:‘大人哪,史坦尼斯公爵一定非常疼愛他的女兒,瞧他在龍石島的城牆上為她樹立了幾百座雕像。’‘哎,大人,’我只好回答,‘那都是石像鬼啊。’”他笑了笑,“亞賽爾爵士固然可以充當希琳的父親,但據我的經驗,越是離奇古怪的故事,越容易口耳相傳。史坦尼斯不是有個頭腦簡單、臉帶刺青、樣子特別畸形的弄臣嗎?”
派席爾大學士一臉駭然,張大了嘴,“您該不會暗示賽麗絲夫人跟一個傻子私通吧?”
“也只有傻子想跟賽麗絲·佛羅倫上床。”小指頭道,“勢必補丁臉讓她聯想起了史坦尼斯。而且啊,最好的謊言裡面往往會隱藏少許事實,足以令聽者生疑。你瞧,這個傻子對公主死心塌地,和這小女生是形影不離,就連他們看起來也有幾分神似,希琳不也一臉雜斑,半邊麻木嘛?”
這下派席爾糊塗了,“但那是灰鱗病留下的後遺症,可憐的孩子,那場病小時候差點要了她的命啊。”
“我比較喜歡我的說法,”小指頭道,“相信老百姓也會同意。知道嗎?他們還相信女人懷孕時若是吃了兔肉,生出的孩子就會長耳朵呢。”
瑟曦露出她通常只留給詹姆的微笑,“培提爾大人,您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多謝誇獎,太后陛下。”
“您說謊的本領果真爐火純青。”提利昂補上一句,話中卻沒瑟曦那份熱情。這傢伙遠比我所知的危險,他心想。
小指頭睜著他那雙灰綠眸子,對上侏儒大小不一的眼睛,臉上神色沒有絲毫不安。“我們都有些與生俱來的本事,大人。”
太后完全陶醉於復仇計劃中,根本沒注意兩人的交流。“老婆跟弱智的弄臣出軌!這樣史坦尼斯肯定成為全國上下的笑柄。”
“故事可不能由我們來講,”提利昂道,“否則便像編造的謊言。”雖然事情的真假並不重要。
小指頭再度提出解答,“妓女喜歡說人長短,而我手上正好有幾間妓院。至於酒館旅店之類,相信瓦里斯一定可以把謠言散播出去。”
“說到瓦里斯,”瑟曦皺眉,“他人在哪裡?”
“太后陛下,我也一直納悶。”
“八爪蜘蛛日夜編織他的秘密網路,”派席爾煞有介事地說,“諸位大人,我不信任這個人。”
“他可是常說您好話呢。”提利昂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事實上,他對太監的行動心知肚明,但不能讓其他重臣知曉。“諸位大人,請容我先行告退,我還有事要忙。”
瑟曦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