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個雪的世界。
賀州,豐府,這裡終年積雪,幾乎貫穿了春夏秋冬,違反了自然所有的定律,而在這裡生活的人、動物和植物,也都習慣了長年累月的冷,對他們來說,夏季的熊熊烈日,是奢侈的,也是極其可怕的。
雪地上,一串三寸深的腳印,正一點點被掩蓋。
“媽的,這什麼鬼地方?怎麼冷成這樣?該死的管樂,挑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跑到這個鬼地方來,阿嚏…”
宿償一邊嘀嘀咕咕的咒罵著,一邊緊了緊身上的獸皮短衫,在他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他的修為,被封印了,僅僅依靠著御體修行者巔峰的修為,跨越了漫長的旅途,一步步朝著風府府城走去。
沒有了靈氣的保護,給他帶來的後果,是致命的,寒冷的氣候,讓他很不習慣,雪地中時常出沒的野獸,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如果不是他選的是大路,比較安全,恐怕已經被成群結隊的妖獸給吃了。
孤零零的身影,在刺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逐漸的消失在了遠處。
兩頭雪狼,拖著一輛雪車自他身旁呼嘯而過,一個少女從車內探出頭來,閃動的雙目看著宿償,開口道:“哥,你看那個人好可憐,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一個卑微的御體修行者罷了,他的死活與我們何干?”
男子朝著窗外掃了一眼,看到宿償身上的獸皮短衫,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不屑,讓這樣的人上來,只會髒了他的車。
然而,男子卻想不到,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清楚的灌進了宿償耳朵裡,他修為被封沒錯,可是感知還在,神魂力量還在。
看著雪車上醒目的薛字,宿償的內心,並沒有太大波瀾,這一路走來,他受了不少的白眼和蔑視,從一開始的忍氣吞聲,記在心裡想要報復,到現在的波瀾不驚,是他用殘酷的磨礪換來的。
明明是一個御法修行者,更是大家族嫡系,被修為、地位比自己低很多的人肆意出言侮辱,他心裡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份經歷,讓他更加的穩重成熟。
終於,他在約定當天趕到了豐府府城。
豐府中最大的一座城池,宏偉壯觀不需多說,因為地處豐府,潔白的雪裝,幾乎成了這裡的特色,不管是城牆還是城內建築,都頂上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彷彿隨時都會崩塌,讓人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震塌了上面的雪層。
城內不再有凜冽的寒風,來來往往的人群,讓宿償心裡也多了一絲暖意,總算是到地方了,隨即拿出傳訊玉符,風凌霄依舊聯絡不上,牛不歸目前還在趕路,到了府城的就他和管樂兩人。
這樣的結果,讓他心裡直犯嘀咕,風凌霄那小子究竟跑什麼地方去了?難道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到現在都聯絡不上?
一邊納悶,一邊則是走進了城北的一家酒館,進了酒館,頓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沒有理會問話的店家,直接衝上了二樓。
這家酒館的規模不小,二樓是提供給食客住宿落腳的地方。
走到一間屋前,隨即敲響了門。
一個身穿火紅色長衫,面容白淨的青年把門開啟,疑惑的看著門外的漢子。
披頭散髮,長髮和鬍鬚把臉遮住了一大半,一身怪異的獸皮裝束,這是…要飯的?可是那一雙炯炯有神,朝氣蓬勃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要飯的。
站在門外好大一會兒,管樂都只是看著他,壓根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讓宿償心裡一陣無奈,這還是管樂的原因,如果換了個人看到他這幅尊容,估計會直接開口趕人吧?
“是我,宿償。”
“宿償?”管樂滿臉驚訝,再仔細看看,這的確是宿償沒錯,趕緊把他迎進屋。
“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一張桌前,兩人剛剛坐下,管樂便開口問到,半年時間,居然把宿償給弄成了這幅模樣,還有修為…居然是御體修行者!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這傢伙倒著修行?
“別提了,前些日子惹到了一個老古董,他順手就把我的修為給封了。”宿償抓起桌上的一個酒壺灌了兩口,頗為鬱悶的說著。
管樂的面色變得微妙起來,惹到一個老古董?封了你的修為算好的,脾氣古怪些的,乾脆把你給廢了,再不然就殺了,畢竟封印可以破,一身修為廢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來來來,師兄幫你看看,不就是封印嗎?順手就給破了。”
“你?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