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不歸和宿償的傳音,風凌霄沉默著,難道是荊築把那些人都趕走了?如果沒有了那些世家子弟,那麼,參加宗門選拔的,僅有十八人。
現在在長樂殿走廊上的這些人,赫然就是這十八人。
顯然,不只是管樂,其他人也意識到了即將會發生些什麼,或許,再沒有所謂的宗門選拔,至少這一次沒有。
長樂殿五層,依舊是古香古色的擺設,沉穩,古樸,卻被鋪上了一層金光。
在這層樓正中心,擺放著一塊三丈高的晶石,綻放著華貴的金光,其中更閃爍著血光。
荊築走到這塊晶石前停下了腳步,隨即沉默了下來。
風凌霄等人也停下腳步,怔怔的注視在面前的這塊晶石,上面刻著上百個人名,絕大部分的人名,是血色,這些閃爍的血光就是由此而來。
金色的名字,僅有兩個,荊築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隨著他們看到這塊石頭起,氣氛變得沉悶,壓抑,充斥著悲壯。
許久,荊築深深的撥出一口氣,沉聲道:“相信你們都看到了,能夠在這裡留下名字的人,只有兩個還活著。”
“還有四個月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我更希望你們活下來,而不是為了虛無縹緲的榮譽。”
說完這些話,荊築的雙眼變得通紅,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一個弟子遲疑了一會兒,想要開口喊住他,卻被荊築打斷道:“不必現在告訴我答案,四個月後,如果願意去的,就到長樂殿來,不願意的,我也不強求,相反,我很欣慰。”
“長樂殿,會為你們開放一刻鐘,一刻鐘之後,自己出來。”
扔下這些話,荊築便離開了長樂殿,留下十八人看著那些血紅色的人名,心情沉重的思考著。
金光,在轉動,照在那些血紅色的名字上,閃爍起鮮豔的血光,映照在風凌霄等人的臉上。
銀川宗歷史悠久,十年一次的群英會沒一次落下,每次二十人,積累了這麼久,走進神山的,僅有上百人,而這上百人,僅有兩人活下來,另一人的下落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荊築依舊留在銀川宗,成了銀川宗的宗主。
嚴格的來說,荊築同樣失敗了,因為他沒有走進巔峰世家。
不知不覺間,管樂等人通紅了雙目,很多人心裡在掙扎,風凌霄卻是看著那一個個鮮紅的名字在閃動,不斷的反問著自己,除了進神山,他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沒有!他想要走得更長更遠,只有進神山。
他的心,幾乎沒有任何動搖,因為永恆戰心,不懼怕任何險境,他也是最先一個從長樂殿走出來的人。
看到風凌霄第一個走出來,荊築沒有覺得意外,因為他知道風凌霄的決心。
兩人站在長樂殿門外,荊築靠在門框上,低著頭,突然開口問到:“那個人找到你了對吧?”
“那個人?”風凌霄一愣,古怪道:“就是那個只剩下排骨的怪人?”
只剩下排骨的怪人?聽到這樣的形容,荊築有些忍俊不禁,隨即笑道:“他叫風離,嚴格說起來,是你的親戚。”
“親戚?”風凌霄渾身一震,隨即恢復了平靜,自他到源界的第一天起,沒有見過一個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或許,風離是第一個。
“當年從神山走出來,你姑姑跟著你姑父走了,風離就一直跟著我,已經三十年了。”荊築唏噓道,對於他們而言,三十年只是眨眼間就過去了,卻讓他備受煎熬。
風凌霄沉默著,荊築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還有荊紅月,而風昆,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副畫像,所能做的,也只是時常看著畫像發呆。
“好了,他們該出來了,跟他們好好聊聊吧。”
聽到荊築的話,風凌霄原本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嚥進肚子裡,荊築和風昆一樣,都不願意提及這些事情,或許,只能讓他慢慢去摸索。
六人心情沉重的從長樂殿走出來,他們是自風凌霄之後,第二批走出來的人,其中三人風凌霄也不認識,跟荊築告了聲罪便離開了。
剩下的三人,就是管樂、荊築和牛不歸,四人也沒有待在長樂殿,有些事情,不適合在長樂殿說出來。
四人一路沉默著,風凌霄則是七拐八拐,把他們領到了赤水湖,然而,看著漫天楓葉,已經沒有的最初的美,彷彿漫天血雨,他們彷彿能聞到血腥味。
坐在湖心亭中,許久不說話,直到宿償站起身走到湖邊,破口大罵道:“宗主究竟搞什麼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