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景平帝卻笑道:“叔父這話說得對。馬登初這些日子跑進跑出,忙裡忙外,可真辛苦了。馬公公。坐下一起吃吧,這可是朕的旨意啊。”
馬登初這才勉強小心翼翼地在凳子上搭了小半個屁股,看著他那難受的樣子,朱斌哈哈大笑:“馬登初,你這樣子也不怕彆扭。要真說起來,你還是我的結義兄長。按著理,我還得帶著你的弟妹們給你請安呢。”
馬登初嘴角露出了笑意,一個人這才輕鬆了不少。
景平帝過了年就十歲了。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倒了一小杯酒,說道:“叔父。自從國難之後。你日夜奔波操勞。定流寇,平邊關,從中原打到山海關,又從山海關打到巴蜀,實在是辛苦了。好容易等到天下太平了。還要為著政務操勞,這杯酒是侄兒代朝廷敬您地!”
朱斌趕緊謝過。起身喝了。卻見小皇帝喝得急了,連連咳嗽,小臉漲得通紅。馬登初趕忙著為小皇帝拍打著後背。朱斌正想說話,卻看見小皇帝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些青紫的痕跡。面色不禁一沉,指著問道:“馬登初,這是怎麼回事?”
“不怪馬公公,不怪馬公公。”景平帝急忙說道:“叔父,我閒著在宮裡沒事,便和那些侍衛門學著騎馬射箭玩。可那馬就是不聽我的話,這才把我摔了幾次,不妨事的。”
“王爺,您可得勸勸陛下啊。”馬登初苦著一張臉說道:“按說騎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偏偏陛下總喜歡找那些性子烈地馬騎。您說,那些馬都是些畜生,又不懂得陛下的金貴。這萬一要是弄出個好歹來,那可怎麼辦啊……”
一聽是這麼回事,朱斌倒放下了心:“原來這樣,不要緊,但凡學著騎馬沒有不摔跤的。咱太祖爺可也是從馬上得的天下,起碼射箭陛下正該掌握。等哪一天身上沒有這些青紫了,那騎馬的技術,陛下可也就算掌握了……”
見武英王居然不但不反對,而且好像很贊成似的,馬登初不禁連連嘆氣。他武英王可是一直征戰在疆場,幾乎就是在馬背上過來地。可陛下從小就沒有騎過馬,再這麼下去的話,那可怎麼得了啊。自己在顆腦袋能不能放安生那還難說得很。
景平帝卻大是興奮,興高采烈地說道:“我在宮中總是聽人說起叔父當日如何英勇,和李定國大戰的時候好像太陽一般激勵著軍心。我就時常在想,什麼時候能和叔父一樣那就好了。騎在戰馬之上,馳騁在疆場之中,當一個大明的大將軍那比當皇帝快活多了!”
朱斌有些奇怪,難道是這小皇帝和自己呆的時間長了,也開始受到自己的影響?當皇帝的確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情,可從小出生在帝皇之家地景平帝,不該有和自己一樣的思想啊?
“陛下,當將軍有當將軍地快樂,當皇帝有當皇帝的快樂。”朱斌微笑著說道:“當大將軍固然能馳騁天下,可當皇帝需要的是管理天下。將軍有將軍的責任,皇帝有皇帝的職責。等陛下長大以後,就會慢慢明白這個道理地……”
景平帝卻緩緩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這皇位本來不應該是我地。叔父,我知道父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國難地那天,他告訴我們生生世世再不要為皇家人,他又怎麼會讓我和哥哥來當這個皇帝?而且,這大明還有比叔父更加適合坐上這個位置地人嗎……”
見朱斌想要說話。景平帝擺了擺手,說道:
“叔父,我知道您疼我,照顧我,對皇帝的位置也從來都沒有野心,一心一意想著的。就是如何使我大明強盛起來。我也和您一樣,不想坐在這張位置上。終究有那麼一天,我要把這張位置還給您,把本來就屬於您的東西交到您的手上……”
朱斌聽得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大明地皇帝。竟然當著一個臣子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朱斌根本不知道景平帝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一個小小的孩子,竟然能把這樣地事情分辨得那麼清楚?
誰想到,更讓朱斌吃驚的話從景平帝的嘴裡說了出來。這時酒桌上的氣氛因為皇帝的那番話,顯得有些沉悶。景平帝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兀自興致勃勃地說道:
“等我長大成人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皇位還給叔父,然後,我要請叔父委任我為將軍,帶著我精銳地明軍,開疆拓土。把大明的戰旗插到最遙遠的國家。我要帶著士兵們屯駐海外,為我大明把守國門!”
朱斌的面色猛然沉了下來:“陛下,這些話都是誰對你說的?”
朱斌此時心中一片雪亮。面前的皇帝只是一個孩子,縱然他從小就生長在帝皇之家。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