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似的,知道皇帝這只是在做一個態度罷了,皇帝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希望能有人站出來,替他排憂解難,可是誰又願意在這個時候去得罪武英侯……
“說!說啊!”崇禎拿劍指著他的大臣們:“朕要御駕親征,誰願意與朕一起前去,誰願意與朕生死與共……”
“報,鎮東將軍、鎮守四川等處地方提督漢土官兵總兵官秦良玉,驃騎將軍、都指揮使、石柱宣慰使馬祥麟聯名上急奏,保舉武英侯朱由斌為武英王……”
報事官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崇禎大聲打斷:
“混帳,邊荒蠻人,焉敢參與朝廷大事,下旨,下旨,朕要狠狠地訓斥他們!”
官員們可有些大不以為然。當初秦良玉保衛京師。與金虜浴血苦戰的時候,皇上可不像今天這樣稱別人是邊荒蠻人……
“報,江南、金陵、山東十七處地方。以張為首,兩千七百二十九名士子,聯名上書朝廷,武英侯忠義為國,屢立大功,朝廷……”
“住嘴。住嘴!”
崇禎揮動著雙手,那把寶劍在他頭頂揮舞著,大聲制止著,他不想再聽,不願再聽,他知道下面要說的是什麼。
“報,保國公朱國弼上書……”
“又是要保舉朱由斌為武英王嗎?”崇禎這時候反而不叫嚷了,坐了下來。無力地問道。
見那報事地點了點頭,崇禎苦笑了下:“好,好個朱由斌,天下人都在保舉你。天下人都在保舉你啊……”
話音未落,又見報事地急步進來。正想說話,眼看朝堂裡氣氛不對,一時猶豫在那,崇禎無所謂地笑了下:“說吧,這次又是誰保舉朱由斌為武英王啊?”
報事的定了定神,說道:
“少傅左總督,領錦州總兵官祖大壽,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聯名上書,金虜最近活動猖獗,大有侵擾之意。此國家生死存亡之機,江南朝廷糧餉重地,不可動搖。武英侯朱由斌久鎮江南,忠心可嘉,是為天下官員楷模,宜晉武英王……”
說到這,報事的悄悄看了眼皇上,只見皇上臉色一片慘白,嚥了口口水道:“鎮關將士糧餉拖欠良久,餉銀尚可以找藉口拖延,唯軍中之糧已只夠食用三天……”
“叮噹”一聲,朝堂裡所有地人都嚇了一跳,原來是崇禎手裡的那把寶劍落地……
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祖大壽和吳三桂的這份奏章對於他而言,無疑是打擊最大的,江南亂,他尚可以想辦法平定,但邊關卻萬萬不能出現任何一點亂子,否則,也許明天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會看到金虜的軍隊出現在京城之外……
“聖上,出事了,出大事了!”
就在朝堂裡一片死寂地時候,一名官員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語無倫次地道:
“金虜鉅鹿得勝,劫掠河北之後,轉而進軍山東。九日圍攻高陽。前遼東經略孫承宗率全城軍民與之血戰。三天後,城破,孫承宗被俘,因拒不投降,被活活勒死。
此後金虜劫掠山東各地,目前已圍攻濟南,德王朱由樞連連上書告急,請求朝廷速發援兵,濟南,已經堅持不了幾天啦!”。
“轟”地一下,朝堂像炸開了鍋一樣,議論紛紛。孫承宗雖被排擠下臺,可終究是大明的老臣,沒有想到就這麼死在了金虜的手裡!
“大學士劉宇亮,兵部尚書陳新甲呢,他們人在哪裡!”崇禎站了起來,暴躁地道:“他們手裡有十餘萬勤王大軍,為什麼不援救濟南,他們在做什麼!”
“回陛下,據報,劉大學士和陳尚書,領軍是十三萬,從河北一路尾隨清軍到山東,始終保持著幾十裡的距離,未接一戰,未死一人……”
“劉宇亮誤國,陳新甲誤國!”崇禎來回走動,嘴裡不斷地說道:“誤國之臣,都是誤國之臣,枉朕那麼信任他們……”
忽然停住了腳步,轉向眾臣問道:“誰敢領軍,以解濟南之圍?”
群臣裡轉出洪承疇道:“朝廷軍隊要麼在邊塞抵禦金虜,要麼在各地剿匪,剩下的都在楊嗣昌、劉宇亮這些人的手裡,可是這些人平日裡忠君愛國,仁義道德,一旦到了危急關頭,卻人人畏懼怯戰,朝廷此時哪裡還有援兵可發?”
“難道,難道就看著濟南失陷?”崇禎面無人色地說道。
洪承疇跪了下來:“臣保舉一人,武英侯、江南總督朱由斌,若江南軍出動,金虜必敗。可是……在此之前,請陛下晉朱由斌為武英王,以安江南軍諸將之心!”
“武英侯……武英侯,他會願意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