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若要重整大明,非武英王莫屬!
“憲之此來何事?”才一坐定,張便老氣橫秋地問道。
“特奉陛下之命,督師江南。”史可法趕忙說道。
“咄!”張面露怒容,說道:“陛下?北京城破。陛下率武英王浴血奮戰,而今已赴國難,哪裡還來的陛下?”
“老師不知,新君已在南京登基,明年即是弘光元年。”史可法恭恭敬敬地說道。
張忽然仰天大笑:“你說的是那福王朱由吧?此人殘暴貪婪,又何資格妄登帝位?武英王率軍苦戰於邊關山陝之地,江南軍誓死抗賊於萬里疆場,你等未曾通報於武英王,卻迫不及待地登基稱帝,是為何意?武英王心地仁慈。不欲計較,我張和天下讀書人卻死不從命!”
見張完全站在武英王一邊,史可法心中大急:“老師你聽我說……”
“莫說,莫說,你且聽我和你說。”張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知朱由乃馬士英一手扶植上去,憲之你起初也是不肯答應的。不過迫於形勢而已。那馬士英何許人也?一奸臣小丑而已,先帝赴國難,他不思為主報仇,卻內結宦官韓贊周、勳臣劉孔昭,外約總兵黃得功、劉良佐、高傑、劉澤清,迫不及待擁立朱由於南京,黨同伐異,結黨營私。排斥異己。起用先帝欽定地‘逆案’中在冊的阮大為兵部右侍郎,何也?那可是先帝在時,一再規定終生不得啟用的小人啊!”
“什麼!”一聽到阮大鋮的名字,史可法大驚失色:“馬士英如何這般糊塗。阮大鋮乃是魏逆餘黨,如何可以啟用?”
“憲之,你好糊塗啊,馬士英把你派到杭州,為的就是將你趕出南京,爾後好大權獨攬,卻讓你和武英王鬥個你死我活,你才出南京,那朱由和馬士英的嘴臉便暴露無疑。”張嘆息著,叫過一邊的黃溪:“黃大人,麻煩你把南京的情況告訴下咱們地史大人吧。”
黃溪面無表情,只把一份資料交到史可法手裡,史可法卻是越看越是心驚。
原來,自史可法離開南京後,不過短短几天時間,大臣大學士張慎言、高弘圖、呂大器、姜曰廣等先後都被排擠出朝廷,馬士英操縱朝政,濁亂國事。
那“弘光帝”朱由也原形畢露,深居禁中,喜歡幼女的他,多在民間抓幼女入宮供他淫樂,這些都算了,朱由還準備大興土木,修興寧宮,建慈禧殿,高興起來便毫無節制地揮霍金錢大肆賞賜親信大臣,國庫裡大把大把的銀子已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這就是你們立的‘明主’啊!”張譏諷著道:“這些都也算了,我知你們整日裡喊‘討賊’,叫‘中興’,要報君父之仇,我且問你,我大明最大的敵人是誰?”
史可法連想也不想便道:“我大明最大的敵人,自然是李自成、張獻忠之流,前些日子我曾聽說平西伯吳三桂借兵剿賊,此計大妙,若是武英王、平西伯和清軍能夠聯手,這天下便很快就可以天平下來了……”
(史可法曾做《款清滅寇疏》,認為滿清是朋友,藉助清兵的力量將被定為國策,不過其後的舉動還是不愧為真正的民族英雄的。)
“平西伯?吳三桂早成了滿清地平西王了。你們這些讀書人啊……”張大笑起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個讀書人:“來來,憲之,我且與你述說國家大事。”
說著,他便把吳三桂如何接引清兵入關,如何剃髮投降,武英王如何一怒舉兵,江南軍如何浴血疆場,敗賊寇,滅清兵,收復大明失地的事情詳詳細細說給了史可法聽。
史可法聽得目瞪口呆,南京訊息閉塞,想不到短短的這麼點時間,天下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本來在離開南京前。他與“弘光帝”,馬士英等人商議,認為要想中興大明,控制朱由斌日
地權勢,非得藉助吳三桂的力量不可,誰想到這事情己的想像根本就不一樣……
“憲之啊。”張嘆著氣道:“你們都只說武英王如何如何。都只想著要把武英王架空了,除掉了,那才開心,卻不曾想著,若無武英王在,這滿清早就入關了。這些異族人的兇殘,你們從來沒有體會過。當初我大明與它想對峙時,每佔一城必然屠城。你想想看,若是被他們入關南下的話,我大明子民將會遇到什麼樣可怕地事情?”
—
見史可法默然不語,張搖著頭道:“其實,最沒有野心的就是武英王了,若想當皇帝的話,先帝蒙難的時候就可以當了;若想當皇帝地話,收復京師的時候也可以當了,可武英王為什麼不願意坐上這個位置?因為他心裡想著的,是如何光復咱們大明。是如何中興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