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艘氣派不凡的大船,結算清了銀兩,一眾人來到船上,迎面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帶著七八個人顯然等候已久,見到朱斌長長一揖:“寧波商人孫伯臺,見過朱公子。”
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大是驚訝,這孫伯臺有權有勢,寧波知府見著他尚要讓著三分,今日居然對一個年輕人如此恭敬,不知為何。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年輕人居然大大咧咧的受了這一揖,連一點客氣的意思也都沒有。
將朱斌的手下安頓在了偏席,孫伯臺將朱斌和陶海請到了主席,孫伯臺也不說破朱斌的身份,只說這位是從京城來的一位貴公子,他家乃是孫家世交,論輩分朱斌還是自己的長輩……
那些人一聽這少年是從京城來的,又見孫伯臺對他如此恭敬,想來大有來頭,一個個忙不迭的敬酒恭維。
朱斌心裡大罵老滑頭,狗屁世交,孫伯臺這一來,弄得和自己好像很熟悉一樣,又趁著這個機會和自己套了交情,讓自己將來想要對付他,也不得不顧念一點情面。
海鹽的陶家,寧波的孫家,這些商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奸猾,一分也不比當官的差了,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只怕就會落到他們的陷阱之中……
“聽說世侄升任了海鹽守備,真正可惜可賀。”孫伯臺將頭轉向陶海說道:“這一來我那老哥哥可風光得緊了,哪像我的兒子,這一生也只能做個商人,沒甚出息,將來還要世侄念在孫陶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多多提攜了啊……”
陶海不動聲色,敬了一杯酒道:“小侄哪當得世伯讚譽,孫兄非等閒人也,將來必能飛黃騰達,以後誰提攜誰還不好說得很!”
這兩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倒把個堂堂的巡撫大人冷落在一邊,外人看來,這真正是世交,哪裡像是仇人。朱斌看著有趣,笑吟吟的也不做聲。商人世家終是有些門道,這些東西大可用在官場之上。
喝了幾杯下去,孫伯臺好像是突然想起還有個朱斌在邊上,笑道:“哎呀,光顧著我這世侄了,朱公子,這次到南京來可有什麼事情,想朱公子雖然在自己的地方呼風喚雨,可南京終究沒有來過,人生地疏,不好辦事,好在南京孫某倒也認識幾個說得上話的官員,不知可否幫得上朱公子的忙,將來等孫某到了浙江,還免不了要勞動公子……”
他這是話裡有話,在那暗示你在浙江想怎樣就怎樣,可到了浙江還是我說了算,其中卻又有些拉攏的意思,只要你朱斌將來回到浙江,咱們見了面也就好說話了。
朱斌淡淡地道:“將來還少不得要靠你的幫忙,我這人那,年輕,什麼事也不懂,而且在家裡從小就養了個壞脾氣,順著我的心思,什麼都好說,可要是不順著我的心思,哎,我這人就愛個撒潑砸東西,把全家東西都砸破了也不管,將來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可千萬要多擔待著點啊。”
孫伯臺怔在了那,過了會才尷尬地笑道:“少年英雄,果然是少年英雄,做事與他人大大不同,今日咱們喝酒看熱鬧,不說這些,朱公子請用酒!”
第二卷 潛龍騰天 一百二十九 花魁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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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徐徐降臨,秦淮河上突然之間***通明。處處笙歌,點點明燈,幾十條畫舫在水面上緩緩地駛來駛去,一片歌舞昇平的樣子,說不盡的繁華,說不盡的美麗……
漸漸,秦淮河上的遊船愈發多了起來,多金的少年子弟,有錢的達官貴人,紛紛或站或坐在各自的遊船上,對著畫舫指指點點,評論著精細好壞。
朱斌和他的兄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眼睛都有些看得花了,他們也分不出哪艘好,哪艘壞,倒是認真虛心地聽取了身邊人的說話,暗暗記著每艘畫舫上的名妓們。
“去年孫兄一顆明珠幫應燕燕奪了花魁,聽說應燕燕對孫老爺感動得都哭了,去年一年你可沒往南京跑,不知今年孫兄又拿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那燕燕保管從此後對你死心塌地。”邊上一個客人討好地說道。
孫伯臺哈哈笑了出來:“哪裡的話,哪裡的話,這次帶了些小小玩意,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是杜兄你家財萬貫,早聽說你中意於採蓮那小妮子,這次只怕是志在必得吧……”
這些人不斷調笑打趣,朱斌也不想插口,就這麼懶洋洋地聽著,不時地打上幾個哈欠。過了會,一艘畫舫緩緩從他們船邊駛過,姓杜的那個客商笑道:“孫兄,燕燕的船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