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軍其城西北。四年春,復克永平,降遷安。下灤州,是為永平四城……”
見他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唸叨著自己的功績。巴都禮的眼睛簡直都要急紅了:“都什麼時候了,再不想辦法,州就要丟了,到時候,這責任誰來承擔!”
“辦法?”納穆泰慘笑了一下:“我要是有這麼多紅夷大炮,我就一定能守住州,可是現在我們只能捱打,像條落水狗一樣的捱打!誰來承擔責任?你,我,還有貝勒爺,你以為我們能跑得了哪一個……”
“轟”地一聲,納穆泰身邊頓時燃起了大火,可納穆泰卻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他看到的是,在明軍火炮無休止的轟擊下,整個州的城牆都已被摧毀;他看到地是,自己的部下正在那狼狽的四處奔逃……
“不用再堅守下去了。”納穆泰的神情忽然變得平靜無比:“一個灤州丟給明軍,算不了什麼,只要能保住女真勇士地性命就行了,遲早我們還會把這裡再重新奪回來的……”說完,他一字一頓地道:
“棄守州,全軍撤退!”
巴都禮呆在了那裡,他絕不情願就這麼把州讓給可惡地男人,這是女真勇士用性命搶回來的。可是他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知道再這麼下去,最後的結局將只能是城破人亡……
呆呆地在那站了一會,巴都禮忽然咬牙切齒地叫道:“撤退,撤退,全部撤退!女真的勇士們,記住今天的恥辱,總有一天,我們同樣要用火炮轟開州的城門!”
炮聲漸漸地稀落了下來,城裡從開始的紛亂,變成了現在一片靜悄悄的。城外明軍將士,並不知道炮擊造成了多大的效果。就和女真人畏懼明軍的火炮一樣,明軍將士也同樣在心底裡對女真軍隊有著一種害怕……
灤州的城門,早就已經被轟得稀爛,可是沒有人向城門的方向踏去,就連孫承宗也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城門的方面,戰場上從安靜到炮火連天,現在又像是經過了一個輪迴,重新回到了死一片的寂靜……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的方向人聲鼎沸,立刻,所有的明軍士兵都操起了手裡的武器,緊張地注視著對面的動靜。
出來了,無數的人出來了……看清了,將士們看清了,出來的人,不是那麼可惡的女真狗,是漢人,全部都是漢人,是和他們一樣的大明子民!
城裡出來的人,走到城外也都停了下來,他們似乎也在辨認攻城的究竟是些什麼人,他們掂起了腳尖,伸長了脖子,竭盡全力的眺望。過了會,一聲石破天驚的喊聲打破了這奇怪的安靜:
“是咱大明的軍隊,是咱大明的軍隊!”
所有的百姓們都沸騰了,他們歡喜到歡呼,狂喜地傳遞給明軍將士一個最讓人震撼的資訊:
“金虜退啦,金虜退啦!”
明軍將士們一愣,接著歡呼聲迅速傳遍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金虜跑啦,金虜跑啦,咱們勝啦!”
幾萬人的呼聲,足以讓山河倒流,足以讓山川易位。在所有的軍民看來,這是大明一場輝煌的勝利,不可一世的後金人。終於敗在了大明軍隊手裡。灤州,又重新回到了大明地版圖!
孫承宗安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加入到歡呼地人群中。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和歷次的戰爭相比較,這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勝利,並沒有什麼太多地值得誇耀的地方。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次勝
足以讓軍民計程車氣和信心為之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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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心可用,民心可用。只要不斷取得這樣一次接著一次的勝利,大明的疆土遲早都可以全部光復,大明地中興只是遲早的問題,可是這樣的勝利將來還會發生嗎?
“帥爺,州回來了啊。”馬世龍像個孩子一樣衝到了孫承宗面前,欣喜若狂地說道,突然發現孫承宗表現得並不那麼熱情,他奇怪地問道:“帥爺。難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我比誰都高興。”孫承宗笑了一下:“可是,州雖然是回來的,但金虜的主力還是跑了。我在想,朱斌能不能截住他們。若能殲滅掉這批金虜,起碼能給我大明換來幾個月的太平……”
說到這,他忽然覺得有些心酸,曾幾何時,大明有著龐大的版圖,強大的力量,萬邦來朝,百夷歸心。可現在,卻為了區區一小段時間地太平而費盡了心思。這究竟是大明的悲哀,還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悲哀……
……
當州炮擊開始的時候,朱斌所親自指揮地伏擊部隊已經全部就位,一聲聲震天的炮響,清晰地傳到了每個士兵地耳中,膽小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