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多,三四隻雞吃的東西都趕上一個人一天吃的了,誰還敢養啊,養不起,都殺了。結果弄得現在到處都缺肉。別看他買的貴,最後還是有人買的。”三叔說著又看了看錦溪家院子裡的雞,心裡合計著他們家能存多少糧食,這些雞又能換多少糧食回來。
錦溪把驢趕進棚子,想著三叔說的話,看來家裡的雞不能放出去了。太招眼了。而且拉人的活也該停了,總覺著他們這邊也要亂起來了。
給驢添了食料,因著三叔在呢,錦溪就給餵了秸稈切碎了的,上個月家裡去油坊榨油,是村裡幾戶人家聯合起來重新開的,完全是人工榨油,按照榨油的數目分給他們一些油,或者直接用玉米麵大米等糧食抵,現在家裡存著豆子的不少,加上十里八村的也過來,生意還算不錯。
他們家榨油剩下的豆餅子都拉回來了,平常給驢子加餐。今天有外人在可不能這麼‘奢侈’了。
因為今年的蟲災,各家各戶收入的少,有的人家前年就把糧賣了,又或者年後價錢好的時候賣掉了,現在過得也緊巴巴的,好在農村親戚多走的近,多少幫襯點,也能過下去,除了那些人品差的,就算平常關係不好,到了這時候也能伸出手幫幫。當然那些眼看親人捱餓不管的也不是沒有。這時候人還沒走絕境,做事不會那麼絕。
錦溪他們村子過的好,這段日子沒少有親戚上門,他看著離開的多少揹著點啥。還有女兒女婿回家住的。
人多是非多,村子裡這段日子沒少吵架,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東家吵完西家吵。
錦溪家人口單薄,奶奶那邊沒啥親戚了,爺爺親近的都在村裡,所以家裡還真沒有上門的,這個三叔卻是英子嫂子的三叔,聽說在縣裡做點小生意,以前都沒啥走動,不知道今天怎麼過來了。
上門是客錦溪雖然看著三叔有些心思,卻沒有表示出來,他們畢竟是二叔的親家親戚,什麼事也該由二叔他們決定。
“奶我爺和我二叔呢?”錦溪進家找了一圈沒看到。
“他們去東山撿柴了,天越來越冷,怕柴火不夠,就去了。”奶奶說了一句。
“哎呀,不是說了等明個車停了,我和錦陽哥去嗎。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錦溪把今天換來的糧食交給奶奶。
“說了讓你四點去山腳接他們。”奶奶一拍手“你看看幾點了。”
錦溪一看三點了,“得了我和錦陽哥現在就去吧。大寶你也去穿上羽絨服跟我走一趟。”看大寶進屋錦溪想著讓大寶去幫著看著點車。說完去了西屋把給大寶買的羽絨服拿出來。
“不穿,熱。”大寶搖了搖頭,撅著嘴。
“不行,東山那邊是風口。”錦溪說著往大寶身上套。
“不穿熱。”大寶往後躲。
“他不穿就不穿吧,身上有棉襖呢,你二叔有件黑呢子,給套外邊,擋風就行,大寶經凍呢,可不像你。”二嬸端著水盆從廚房裡出來,看著錦溪一個勁的往大寶身上套衣服,就笑了,這孩子自己冷就覺著別人都怕冷,其實他們這邊的人誰穿羽絨服啊,都是一身棉襖棉褲就過冬了。
錦溪想想也是,剛才大寶就穿棉襖在門口堆雪人,好像也不覺著冷。把羽絨服放回去,拿了二叔的尼大衣。
大寶彆扭的扭了扭,覺著衣服硬邦邦的。錦溪還給他帶好圍脖帽子,走出來錦陽哥已經把車套上了。
三人坐著車走到半路上錦溪突然想起來“大寶剛才三叔跟你說啥來著?”
大寶嘴裡喊著糖,一個勁的拉著脖子上的圍脖,“他問咱們家有多少糧食,吃沒吃肉啥的。”又拉了拉圍脖“勒脖子。”
“帶好,往裡邊灌風。”錦溪把鞭子放下,扭過身幫他鬆一鬆,“那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不知道,很長時間沒吃肉了,一直吃苞米餅子,太難吃了。”大寶眼珠轉了轉,帶著壞笑。
錦溪樂了,“難吃,那次都沒少吃。”
“嘿,奶奶做的好唄,甜甜的。”大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們家玉米餅裡邊都加了糖了,烙出來一面是有點焦糊,吃著脆脆的,另一面軟軟的。面都是自己家小磨磨了好幾遍,細細的特別好吃,有時候裡邊還加白麵,做餡餅。所以別看是粗糧味道一點不差呢。
“大寶以後再有人這麼問你,就這麼說。”錦陽趕著車,回頭說了一句,“你嫂子他三叔一家都不咋地,心不正,要問你們啥事別說。”錦陽說著臉上露出不樂意“他們家以前在縣城的時候沒少擠兌我老丈人,我小舅子去縣城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