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軒轅無命假寐了半晚上,一直到次日清晨,濮陽克軍都沒有絲毫異舉。
“看來我是多心了。”軒轅無命心頭浮起一抹愧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讓他自己也不太舒服。
或許是因為這種愧疚,軒轅無命在次日跟濮陽克軍之間的交流也更多了些,兩人之間那種隔膜也就更淡了些。
不過每次說到軒轅蒼中毒瀕危的事,濮陽克軍眼中滿是悲哀之色,但是卻不會給軒轅無命提供哪怕一分的白悲緒力,這讓軒轅無命一直覺得很古怪。
《情緒管理學》是不會出錯的,一旦情緒對了,足夠濃烈,就一定能夠被蒐集緒力。既然沒有蒐集到,那就說明這種情緒很有水分,明明不悲傷,卻要裝出悲傷的樣子,這只是虛偽而已麼?
也正是因為這點,讓軒轅無命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在第四日晚,軒轅無命和濮陽克軍到了他們曾經受到埋伏之地附近。這幾天的時間,軒轅無命的五情緒力蒐集得要慢了些,每天平均每種也就是三四分,這還是因為五色五味果和小五都能雷打不動地貢獻著緒力。
“聽說承志哥就是在前面山澗那隕落的?”濮陽克軍對於這些地方的地形也很熟,應該是以前有走過這些路。
軒轅無命點頭道:“是的,他是為了保護我們死戰而亡,如果不是他,我現在恐怕也已經死了。”
“承志哥殺身成仁,真是讓人痛心。”濮陽克軍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都激起了軒轅無命的悲哀,讓軒轅無命自己都產生了一分白悲緒力,可濮陽克軍卻依然沒能貢獻出一分白悲緒力,依然只有黃思緒力。
軒轅無命狐疑地看了濮陽克軍一眼,他的心思未免也太重了吧?
當天晚上,軒轅無命和濮陽克軍喝了點酒,濮陽克軍的酒,是為了祭奠軒轅承志。很好的理由,那酒沒有毒,沒有迷藥,但有點上頭。
軒轅無命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多喝了點,有點暈。
濮陽克軍揶揄了下軒轅無命的酒量,然後說今天就由他來守上半夜。
軒轅無命沒有意見,就在篝火邊上睡下了,側身臥下的他,並沒有看到濮陽克軍眼中閃過的殺機。
軒轅無命睡得很香,甚至因為酒精的作用,鼾聲大作。
原本靜坐的濮陽克軍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右掌一分,一把袖裡劍已經亮出,口中低語:“花了三個晚上來麻痺他,那個人,終於沒有再懷疑我了!”
似乎這個出手機會得來不易,濮陽克軍再沒有什麼猶豫,果斷出手,沒有動用武靈技,但是袖裡劍卻是凝聚了強橫的靈能,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電蛇一樣像軒轅無命後心噬去。
不過就在那電蛇要奏功時,軒轅無命的身子卻驟然消失不見。
濮陽克軍眼中閃過一抹驚疑,順著感應看向一邊,在三丈開外,軒轅無命正立於黑暗中的一顆樹下。
“四姑父,你這是做什麼?”軒轅無命冷冷地盯著濮陽克軍。
“做什麼?”濮陽克軍直起了身子:“當然是殺你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賊,竟然早有戒心嘛,而且這身法……嘖嘖,果然不愧為不世出的天才!”
“殺我?南宮家、達奚家……那些外人想殺我可以理解,可你,為什麼要殺我?”軒轅無命沉聲問道,他的假想敵可一直是二房,並不是四房。
“你還真以為我是你四姑父?”濮陽克軍冷笑間,左手在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另外一張明顯要俊朗一些的男子的臉。
軒轅無命心頭一緊:“你是誰?”
“我叫南宮聖,南宮齊是我弟弟。”南宮聖顯然是並不介意讓軒轅無命當個明白鬼:“軒轅無命,你殺我弟弟,這仇豈能不報?”
話音落下,南宮聖身上電蛇纏繞,迅速在身後凝聚成一個手持粗長魂劍的武魂,在他身子前衝,手中魂劍藍毫震盪間,紫光噴薄出一道丈許長的劍光,將篝火震熄的時候,撕開黑夜,斬向軒轅無命。
魂凝境的武魂,雖然在武魂階段只能算是新手,可是對於武靈來說,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強大存在。
感受到那澎湃而來的壓力,軒轅無命沒有絲毫爭雄之心。
“轟隆……”
劍光將軒轅無命倚靠的那顆大樹的樹幹直接轟碎,不過軒轅無命已經消失在一抹青芒之中。面對南宮聖的攻擊,軒轅無命可不會傻兒巴嘰地去硬扛。他招呼了一聲小五,人已經再次施展“青怒絕閃”閃出幾丈開外。
“想逃?”南宮聖冷笑了一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