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命劍眉輕揚:“那汝鄢長老之意,是同意通融一下了?”
汝鄢音凝點頭:“當然,因《高山流水》這曲,你我也算是知音,希望你一家團聚之後,能有空聽我彈上一曲。”
“此乃無命之幸,明日必定洗耳恭聽!”軒轅無命躬身作揖。
在百里春秋臉色陰沉下來時,軒轅劍也是朝汝鄢音凝躬身稱謝。
百里崖風彷彿早就知道汝鄢音凝一定會同意一樣,一點都不意外地朗笑道:“那好,你們父子趕緊進去吧,明日按時出來即可。”
軒轅無命輕舒了口氣,終於可以見到母親了,終於能夠一家團聚了。
軒轅無命以為他兩世為人,會比較平靜,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十分的激動。
可能他上輩子的遺憾有影響,百里蒹葭這個母親的形象,無疑是揹負軒轅無命兩輩子對於母親形象的憧憬和期待。
“爹,你先進去吧!”軒轅無命搓了下手,有些求助般地看著軒轅劍。
軒轅劍輕拍了下軒轅無命的肩膀,踏步進入了光門。
做了個深呼吸,軒轅無命鼓起了勇氣,準備踏步進去時,聽到一道低沉的呼喊聲:“無命……”
軒轅無命放下了腳,轉身看了過去,是他外祖父百里青山。
對百里青山,軒轅無命十分不感冒,作為外祖父,你就算要避嫌也不要做出一副跟沒關係一樣是吧?
跟爺爺軒轅叔雄相比,這個外祖父軒轅無命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如同末路。
所以,軒轅無命話語有些僵硬:“有什麼事麼?青山長老?”
百里青山深深地看了眼軒轅無命,突然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沒事了。”
軒轅無命眉頭輕蹙,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鑽進了光門之中。
“青山,你過了。”百里崖風突然冷冷地看向百里青山。
金夫人也點頭道:“是啊,都這麼多年了,也就你一個人緩不過勁來。”
“是啊,自己女兒和外孫,有什麼可避嫌的,剛才投票還棄權?”百里雄風也是輕哼了一聲:“這下可好,你這外孫兒恐怕都懶得認你這個外公。”
百里青山這個時候,卻是露出了一點笑容,把三個人的話語當成了耳旁風,然後踏步朝山下走去。
“這個……”百里崖風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的,心頭暗罵了一聲“逆子”,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沒有罵出口。
“宮主勿氣,不管怎樣,現在也算是皆大歡喜了。”金夫人輕笑間,走向汝鄢音凝:“大姐,我可還不知道你偷偷學了一首新的曲子,我能有幸當一回知音否?”
汝鄢音凝笑道:“吾之所願,不敢請耳。”
此刻在幻靈天塔之下,卻又是別有洞天。
在外面看來,似乎只是一些掩人耳目的光幕遮住了一片不大的區域,可是真正踏入,卻發現,竟然是山內有山!
因為一進入光門,軒轅無命竟然又看到了一座靈山,彷彿他一步踏出,從山頂上又到了山腳下。
不過雖然青山依舊,但眼前這座靈山上卻沒有梯度的古寨,也沒有濃密而不可視物的濃霧,山頂的幻靈天塔是那樣的清晰。
而軒轅無命身邊也沒有“告山鍾”。
“我第一次到這裡,也很驚訝,每次到這裡,我都會懷疑幻境迷陣之中那些場景都是真實的,因為這裡就是那樣的真實。方寸之地卻能再起乾坤,這點真幻之間的轉變讓人總有些無所適從。”軒轅劍笑著指向山腳下,那依山傍水的小築道:“那就是你娘住的地方。”
此刻,就在小築之內,一個身著淡青色絲衣的女子正輕撥琴絃,琴聲悠揚,飄蕩山間。
近觀此女,端是美麗動人,黑髮高盤,鬢髮低垂的她,雙目如潭水,清冷而深邃。一縷目光,一指輕彈,彷彿都是無盡日月,任誰都能看出,她絕非不諳世事的青澀少女。
然而,歲月彷彿在她臉上留不下丁點痕跡,膚如羊脂,沒能找到一點細紋,明眸瓊鼻,櫻唇皓齒,一顰一笑皆美麗脫俗。
在此女身後,有兩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這兩人生得也頗為清麗,不過跟彈琴女子相比,便相差甚遠。
此刻,左手一個少女眉眼輕動:“夫人,有人來了,該不會是先生來了吧?”
右手的少女也是眼中微喜:“是呀,這下夫人又能一解相思之苦了。”
兩位少女口中的夫人,也正是百里屠嫡系一脈如今唯一的傳承者百里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