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將領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只是卻不敢不遵,接過孔有德的頭盔帶在自己頭上,帶著旗幟向一個方向拼命逃了起來,孔有德只帶了數十名親兵走上另一條道,身後的明軍果然被引開,孔有德這才逃過一劫。
當夜。徐州城地官兵才興高彩烈的返回。此役殺死殺傷清軍二萬多人,城外數十里到處是清軍伏屍的場景。各種旗幟兵杖丟地到處都是,孔有德、耿忠明這些大漢奸雖然逃了,可是孔有德的金盔、旗幟卻成為明軍的戰利品,還有一些蒙古人也成為明軍的俘虜,最大的收穫還是繳獲了清軍數千匹戰馬。這一役可謂揚眉吐氣,打出了明軍的威風,整個徐州城都興高彩烈,全城鞭炮聲一陣響過一陣,看到士兵走過,許多百姓都會往士兵懷中塞上點雞蛋水果等東西。
與下層官兵與民眾興高彩烈不同,黃得功的帥府卻有一絲凝重,從俘虜的口中,各個將領得知清軍主力已經調離了將近十天,徐州城剛好是十天前與外界斷絕了訊息,這說明清軍主力早已南下,以清軍的行軍度,十天時間能夠到達哪裡,誰也說不清楚。
清軍調離時,城中不是沒有感到異樣,只是生怕是清軍地誘敵之計,誰也不敢提出野戰,今天的大勝還是這些天來經過無數試探才冒險的結果,如今雖然勝了,徐州之危順利解除,可是一個更嚴峻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的後路被斷了,而且有可能韃子是直奔南京而去。
一旦後路斷絕,他們就成為了孤軍,沒有補給,沒有軍餉,再強悍的軍隊也會後繼泛力,單靠徐州可養不活七八萬的軍隊,當然,他們也可以斷了清軍的後路,看誰耗得過誰,只是清軍很可能直撲南京,一旦朝庭失陷,他們可就萬死莫贖了。
“大家都說說吧,接下來我軍行止該如何?”黃得功問道。
大廳中一陣沉默,若是清軍直撲南京,當然要儘快救援,若是清軍的意圖是引誘他們離開城池,在路上截殺,那就中了清軍之計,這不能不防。
“大帥,韃子離開徐州南下,朝廷不可能不察覺,只是我軍暫時與後方失去聯絡,小人以為,韃子引誘我軍出城決戰地可能性不大。”黃得功的一名幕僚起身道。
“哦,怎麼說。”黃得功大喜著問道。
“大帥,若是韃子當真是引誘我軍出戰,今日就不會遭此慘敗,必定會伏兵四起。”
“對呀!”
“有理!”
一干大將紛紛拍腿應道,一時廳中氣氛熱鬧起來。
“也不一定,若是韃子伏兵四出,我軍離城不遠,大不了收回來就是,韃子雖然可能沾到便宜,只是仍奈徐州不何,今日我軍斬獲雖多,只是多是蒙古人和漢奸,真正的韃子少之又少,若是能以這些蒙古人和漢人的人頭引誘我軍出城作戰,韃子也算值當。”
另一名幕僚的話卻讓廳中再次沉默下來,一名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廳中的沉默:“大帥,不管韃子是引誘我軍出戰,還是打著直撲南京的主意,我數萬大軍都不能無所作為,末將所部願為先鋒,沿著韃子路線南下,即使被圍,末將也要在韃子軍中殺個進出!”
“好,殷總兵的話壯哉!”黃得功大笑起來,他也激起了豪氣,若是畏畏縮縮躲在城中,既使安全,也不是一個武將應做之事,縱然是陷井,闖一闖又有何妨。
“本帥命令總兵殷洪盛率所部五千人馬一人雙騎,明日出,務必要打探出韃子地真正用意,本帥地大軍隨後接應。”
“是,末將遵令。”殷洪盛聲音如洪鐘一般回答,他可以算得上是黃得功手下第一猛將,縱然當上總兵,依然喜歡衝到第一線撕殺,只要聽到有戰事就全身興奮。
“李本深、李成棟、陳甲……”黃得功連點了十餘員大將姓名。
“末將在!”
“諸位明日跟隨本帥中軍一起出城,不管韃子有何陰謀,我等當一力破之。”
“是,末將遵令。”十餘人齊齊拱手道,這些人來自於各地的援軍,尤以高傑原先地部下為多,誰都知道高傑與黃得功不和,他們原先還擔心黃得功會對他們歧視,如今最危險的前鋒任務既然被黃得功的老部下擔任,他們自然沒有怨言。
“翁之琪、柏永馥。”
“末將在!”
“你們兩人緊守徐州,務必不能讓韃子斷我後路。”
“大帥放心,若是丟了徐州,末將兩人也無臉再見大帥,自會以身殉城。”
“好,各位將軍下去準備吧。”
“是,末將告退!”
看著各個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