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之人的耳中,掌櫃的頭被一拳擊成粉碎。他的元嬰突地放棄肉身,以接近瞬移的速度跳到四十丈之外,尖叫一聲:“好!你敢在城市中殺人!老子……”
他說不出話了,柳道陵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把將元嬰抓在手中,詭異地笑了:“你要怎樣?”
元嬰臉色大變,咕嘟嚥下一口唾沫,顫聲道:“上仙,饒命,上仙,饒……”
柳道陵懶得和這樣的人廢話,手中突地冒出一團火焰,元嬰的話還沒說完,便化為灰燼。
他毀了元嬰,閃身回來,彎腰取下掌櫃屍體上的一個指環,也顧不得骯髒的汙水,放出一團雄厚的靈力,裹起驚呆了的夏猛,兩次閃身逃出流雲城,全力催動遁光向西面遁去。
城裡不得殺人,這是規矩。誰要是犯了這個規矩,得到的除了追殺還是追殺!
但是,柳道陵才不管這些什麼狗屁規矩,就算讓他重新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這樣做。因為他欠夏猛太多,就算不欠,他也必須出手,至少他認為夏猛是他的朋友。
抱著夏猛遁出近萬里,確信四周一千九百里的範圍沒有修仙者,他隨意選擇一個山谷,繞到後面,揮手放出誅邪劍,不到半小時,便開出一個小型洞府,他急衝沖走進去,放出一把椅子,將目瞪口呆,一直不敢說話的夏猛放在椅子上坐下,轉身出洞,取出三套陣旗佈置好了,才回到洞中。
當他回到洞中,看見夏猛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蹲在這間石室的角落裡索索發抖的時候,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地流了出來。
他緊走兩步,來到蜷縮的夏猛面前,噗通就跪下去,緊緊抓住夏猛的雙之手大叫道:“夏猛,夏哥,你不認識我了嗎?在物質異界中,我們曾經是合夥人,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你兒子夏新的乾爹柳道陵,你仔細看看,快看看,記不記得啊?”
夏猛蜷縮在角落裡,驚恐地看了一眼柳道陵,遲疑了一下,拼命搖著頭說道:“不……我不記得了。或許……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柳道陵使勁擦擦眼淚,抓住夏猛的手,急急地說道:“夏胖子!我以前就是叫你夏胖子,你叫我柳先生,你來到靈界七百多年了吧?我是在一百二十三年前來到靈界的,那時候,你就已經在物質異界死了三十幾年,你可能記不得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是你最好的朋友柳道陵。”
夏猛仔細地看著柳道陵,半晌,遲疑地點點頭道,弱弱地說道:“我相信,我肯定相信,我在靈界這麼多年,特別是最近的兩三百年,還從來沒有人拿正眼看過我。你能輕易擊殺元嬰中期修士,這樣的人難道是拿我尋開心的?就算你拿我尋開心,就我這樣一位貧困潦倒的金丹後期修士,我還怕什麼呢?因此我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
“好好,只要夏兄相信就好。”柳道陵擦掉眼淚站起來,將夏猛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揮手放出桌子和椅子,取出大堆的靈果、燒雞、異獸肉乾、野味,還有幾瓶酒香源的靈酒,滿滿地斟了兩杯,端起一杯遞給夏猛,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輕聲說道:“夏兄,來,先喝酒,既然我兩兄弟在這裡遇上了,我就不會不管你,等會把你的情況說給我聽聽,我看要怎麼樣來幫助你。”
夏猛毫不猶豫,一口喝了靈酒,眯著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嗨,來靈界接近七百年,還從來沒有喝到這麼好的酒。”
柳道陵笑道:“夏兄,別急,這個酒我還有幾十斤,慢慢喝。”
他一直欠著夏猛,這些年來,也一直是一塊心病,現在既然遇上了,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顧,那不是他的性格。
兩人喝著酒,聽著夏猛說起自己幾百年來的各種遭遇,柳道陵便沉默了。
夏猛與其他大部分人一樣,都是沒有本事賺到藍石的修士,於是,生活、修煉都是糟糕得很。他並不在意夏猛的過去,他需要的是圖一個自己的心安!
他看了看夏猛,看起來夏猛已經有點醉了,今天也不急著說什麼,只是揮手放出一張床來,對夏猛道:“夏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有話和你說。”
夏猛也確實睏倦了,謝過柳道陵之後,倒頭就睡。
柳道陵沒有睡,依然坐在那裡慢慢地喝著靈酒度過了一夜。
說實話,夏猛的出現確實讓他如在夢中的感覺。
昨天發生的事,對於夏猛來說,也是像做了一場美夢。當他睜開眼,看到柳道陵和這間石室的時候,依然認為自己在做夢,慢慢伸出手來,狠狠地捏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劇烈的疼痛讓他猛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