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老頭子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此刻正是中午時分,溫熱的陽光從頭頂灑下,溫暖著天地間的萬事萬物,但是它卻無法溫暖我的心!就算是在草地上調皮的舞動著的春風,在我看來,卻和寒風沒有什麼區別。
“那是二十多年前,你的父親……”聽到了師父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當時就是一片空白,我所能做的只是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煙,死命的吸著。等師父把該說的話都說完的時候,我腳下已經扔滿了菸頭,我的手指也被炙熱的菸頭燎起了幾個血泡,但是我沒有心思去療傷,或者說,現在我感覺不到痛,我能感覺到的只有冷。
“你原來的名字叫蕭宇。”老頭子盡力控制著眼中的淚水,不想讓它掉下來:“後來,我給你改了名字,叫蕭凡。不要怪我,我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是不想讓你在仇恨中長大。”
“名字叫什麼都無所謂,我覺得張明就不錯。”我木訥的回道,然後把手中已經擰得破爛的空煙盒扔到地上:“你既然給我改名字叫蕭凡,那就是說你希望我平凡的活下去,不希望我去報仇。可你為什麼還要教我本事呢?呵呵……你現在又把這些事都告訴我,師父……不,叔叔,你的心很矛盾哪!”
老頭子靜靜的看著我:“你想不想去報仇?”
“報仇嗎??”我歪著頭認真想了想,大笑起來,笑聲未落,我的意識流瘋狂的捲了出去,捲起一輛麵包車,就象一個巨人舉著鐵錘一樣,麵包車就是我的錘子,我瘋狂的向四周亂砸,什麼牌子、花壇、小亭我都不顧了,看到什麼就砸什麼!最後,當我的四周都被我毀成平地之後,我捲起了車全力砸向了老頭子。
老頭子沒有勸慰我,也沒有格擋,只是輕輕的避開,由我瘋狂。小刀他們被外邊巨大的響聲驚動了,跑出來遠遠的看著我。迡迡藝和周嫿想衝過來時,分別被蕭狂和小刀攔住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不想報仇?”在我接近脫力的時候,師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為什麼不呢?”我笑道,接著我氣喘吁吁的把意識流收了回來,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那輛麵包車並不太重,但是輪動車子的時候產生了巨大的慣性,短短的時間就把我的功力消耗殆盡,現在我能站著已經很不容易了:“身為人子,不能報父母深仇,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界上呢?”
“你想好了嗎?”
“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想!”我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叔叔……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冒昧的問題?這些年您做了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被原諒!可是……您到底做過些什麼呢?”
“是啊……我做過些什麼……”老頭子的臉上露出痛色:“我這個叔叔在你的眼裡很懦弱是嗎?其實……我也很想去和他們拼啊!但是你是我們蕭家的最後一條根了,不看著你長大成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原來是這樣啊……”我詭異的笑了起來,現在我已經完全冷靜了,把整件事情前後仔細想了幾次,尋找著一切可能存在的疑點:“現在我長大了吧??您放心的去吧!!”
“好……”老頭子沒想到我居然說出這麼絕情的話,饒是他修為再高,也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本來……本來我還有很多東西想教給你,可……可我現在應該走了,也好,也好……一切都應該了結了!蕭狂和蕭愁會帶你回齊緣山的,你……好自為知!”
“慢著,叔叔。”我淡淡的搖了兩下手:“您能不能告訴我仇家是誰呀?您這一去我估計是回不來了,將來等我功力夠了我也要去呢!”
“你……”老頭子終於被我刻薄的話激怒了,他一個閃身出現在我面前輪起了手掌,打了下來,我沒有迴避的意思,靜靜的等著他打。老頭子的手掌堪堪落在我臉上的時候,突然定住了:“你怨恨我這個沒用的叔叔……是應該的……如果我當時不閉關的話……”
“叔叔,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兩個字就是‘如果’了,哪來的那麼多‘如果’!”我打斷了老頭子的話:“仇家到底是誰?”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接二連三的冷嘲熱諷讓老頭子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了:“是西方婆羅門的教徒。”
“只有他們嗎?”我淡淡的說道:“叔叔,星海離印度有多遠?”
“千餘里。”
“不止是千餘里,而是幾千餘里!你說了,我父親是被人圍殺的,這說明對方的人很多!可是我很難想象,大批的婆羅門教徒穿過西藏、穿過青海,傲天國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