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了,了塵道長,那就打擾了。”
走進楓雅閣,踩著青竹的臺階,推開門,一股清幽的書香氣撲面而來,屋內的擺設也極其簡單,正中的紫檀書桌也有著別樣的情趣,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微風從竹窗吹入,恰好吹落了書桌的紙張,安陵禹灝輕輕的走了過去,撿起了散亂在地上的紙,突然愣在了那裡,深邃的雙眸呆呆的看著。
“這畫上的少年是…”在一旁的劉蒙看著安陵禹灝驚異的眼神,好奇的走了過來看向他手裡的畫。
“小皇子,這個少年怎竟這等眼熟呢?”
“他是寰昭國都的太子,凌卓溪。”顯然安陵禹灝說出凌卓溪的名字時,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仿若是從牙縫間擠出的字一樣,這股怒火讓劉蒙很是費解。
“小皇子果然好眼力,的確如此,他便是寰昭的太子殿下,記得曾經和他的父皇前來安陵國都,一起慶賀國泰民安,真是普天同慶啊!”劉蒙驚喜的說道,全然沒有發現在一旁已經表情僵硬的安陵禹灝。
“寰昭的太子?”這一聲是卻了塵道長的疑問。
“是那個寰昭大帝,凌晗的兒子?”
“沒錯,堂堂寰昭國的太子,不是凌晗的兒子還會是誰?”
“哈哈,是啊,是貧道愚鈍,是貧道愚鈍啊!”
“道長,你怎麼了,你不瞭解寰昭國嗎?”
“不瞭解,從來就不曾瞭解過。”話語間流露出的無奈讓安陵禹灝感覺很奇怪。
“只是,他的畫怎麼會在這裡?”
“這就要問你的蕭兄了,這都是出自他手,說是他少年時結交的好友,一直通書信有所往來,原來竟是寰昭的太子。”
“什麼?少年時?好友?還通書信?”安陵禹灝頓時目光寒慄,不分緣由的便把那張畫緊緊握在手中,似乎它就不應該存在一樣。
“是了塵道長來了嗎?”是那熟悉的聲音,依舊是如空谷幽,似水如歌。果不其然,進入屋內略有一些驚愕的男子就是蕭堇墨,只是面蘊病容,少許的蒼白,但仍然遮擋不住那神采奕奕的亮眸。
“是你們?”看著安陵禹灝,蕭堇墨怎麼會不認識。
“怎麼,是我們就失望了?他來你就高興了?”說著安陵禹灝拿著那幅畫,舉在蕭堇墨面前。
“安陵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蕭堇墨不溫不火的問話。
“什麼意思?看來蕭公子對寰昭國的太子還真是用情之深啊,竟會為其作畫,難不成甚是思念成疾?”連安陵禹灝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失控的說出這些刺耳的話。
“住口,我念在你是皇子,本覺得前幾日的救命之恩,堇墨自是感激,決定日後自會道謝,豈料你竟是這等低俗之人。”
“什麼,你要親自道謝?”安陵禹灝頓時愣在那裡。
“那是自然,那日在城隍廟也有我的失禮,沒想到後來你竟然以命相救,就算是你有什麼過錯,我又有什麼理由記恨你呢?”
“我…你真的不恨我了?”
“的確如此,但就在剛剛你又讓我失望了,安陵皇子。”
“我…”此時的安陵禹灝低頭喃呢,一捋白髮掠過眉前,美目低垂,宛然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好啦,堇墨,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看安陵皇子現在的樣子是任何人都不曾見到的,也實在是為難他了。”了塵看著眼前的兩個倔強的人,只好出來打圓場了,此時安陵禹灝便投來感激的眼神。
“是啊,堇墨,我前幾日才救了你,你總不能忘恩負義吧,畢竟我是救你一命啊。”
“誰允許你叫我堇墨了?”
“你…剛剛道長就是這麼叫的。”
“他替我療傷,不分晝夜,耗盡心血,勝似親人。”
“那我好歹那天也沒把你交給壞人啊!”
“只會以救我一詞說事,無恥。”
“我…無恥就無恥了,那又怎樣?況且那日在我懷裡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如此的高傲啊?”
“你,安陵禹灝,卑鄙!”蕭堇墨的臉瞬間比這屋外的楓葉還要紅,焦急的眼眸,急於爭辯的表情,卻把他點綴的更加的嬌豔,在一旁的了塵和陳蒙聽著他們的爭辯,也不知該怎樣插話,索性默默的離開房間,留下繼續爭論的兩個人。
(楓雅閣外)
“劉兄,請恕貧道失禮了,我要去藥房繼續為堇墨配藥。”
“哦,道長言重了,大家自然都希望他儘快好起來,否則我看這小皇子是不會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