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低低的啜泣聲,伸手扶在泛疼的胸口上,他感到胸腔裡有種難言的情緒,堵得他有些難受,就像被一雙手不停的揉捏著,似乎要毀了它的跳動才會停止,心裡難受的陣陣泛疼。
他終於還是將她推開了,以後……不,他們再也沒有以後了!
從今往後,她不再屬於這裡,不再屬於他!
青煙邊走邊踢著旁邊的野草,嘴裡碎碎念著,“師父是個大壞蛋!哼,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為什麼出門不帶著我?!我又不會給他添麻煩!”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又要往下掉了。
小姑娘伸手抹了把淚,抽了抽鼻子,“哼!算了,不哭了,哭都不想哭了!”
“青煙,天色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在外面多危險,來,跟林大哥回去吧!”林天歌緊跟著青煙,眼見著小姑娘站住不動了,這才站在青煙身後柔聲說道。
他也能理解青煙的不捨,可她是他們魔教的小少主,斷然不可能讓她繼續留在這深山裡無知的過完這一生,若是這樣,教主泉下有知,也會心寒的!
“哦,好!”跑到外面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去給師父添堵呢。
長青坐在屋內的榻上,過上會兒便看一眼屋外,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兒。門外稍微有上點兒動靜,便急忙正襟危坐的坐好。然而,等了好長時間仍不見有人推門進來,抬眼看了窗外片刻,忍不住嘆了口氣,掀了衣襬傾身躺在軟榻上,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到酉時三刻,月亮都掛在柳樹梢上的時候,這才聽到屋外有細碎的說話聲,一個猛子坐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門口。
“青煙,那你早些睡吧。你明早起來將東西收拾好了,咱們便下山吧。”林天歌雖是不願讓青煙和長青睡在一個屋子裡,但想著人家師徒二人就快要分別了,自己也不能太不近人情,讓師徒兩人今晚說說話也好。
青煙推開房門,便看到長青坐在榻上靜靜地看著自己,小姑娘傲嬌的冷哼了一聲,連眼角的餘光都未給長青一個,徑直走到床前,脫了外衣,隨手扔到床邊,卷著被子滾到了床裡面。
長青知道這丫頭看肯定是怪自己不帶她一起去,可她哪裡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出遠門的打算,不過是讓她下山的藉口罷了!
她難過,他心裡比她難過一百倍一千倍!
也許再過上幾年,她在山下過得舒坦了,認識了很多人後,會漸漸將他忘了吧。
一想到這裡,長青就覺得心裡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嗚嗚,師父,我捨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長青正坐在榻上發著呆,對面床上響起小姑娘細細的嗚咽聲,因為腦袋埋在被子裡,聲音小小的,聽起來有些沉悶,更襯得小丫頭有些可憐了。
青煙正埋頭躲在被窩裡小聲哭泣,驀地,身後的床鋪陷了下去,緊接著有雙溫熱的手輕拍著自己的背部,身後響起師父溫柔的聲音,“煙兒乖,你先去你林大哥家裡呆上一段時間,等到師父將事情辦完了,便去接你好不好?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這樣纏著師父,別人會笑話你的!”
小姑娘將腦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揉了揉發紅的眼圈,“那師父過上一個月就去接我好不好?我都沒有離開過師父,我不想和師父分開!”說著嘴巴一癟,一副又要哭了的模樣兒。
長青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聲道,“為師這次去的地方很遠,估計得很久之後才能回來。這樣,等到青煙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十八歲?”小姑娘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有些不高興了,“我今年才十五歲,十八歲那不就是三年之後了嗎?好久!我不要!”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若是辦不好,為師這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你忍心讓為師每天吃吃不好,睡睡不著嗎?”長青拽著小丫頭散在床上的小辮子,伸手將亂糟糟的皮筋拆下來,順了順發尾,捋整齊了,這才將一撮頭髮放在小丫頭的耳旁。
青煙聽完有些為難了,咬著手指頭想了片刻,讓了一步,“那師父等到我十七歲的時候就來接我好不好?不要等到十八歲!”
默了,小聲的嘀咕道,“十八歲就是大姑娘了,早就該嫁人了!”
長青拽著青煙另一隻髮尾的手一頓,這才低頭不緊不慢的順著髮絲,柔聲應道,“好!”
小丫頭到底是心思單純,這會兒纏著長青答應了少上一年來接自己,頓時覺得自己賺了。一張因為哭過變得紅通通的小臉兒,瞬時變得歡天喜地。騰的自被窩裡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