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面。
正道宗門無可奈何,因為魔修的行蹤實在太隱蔽了,他們幾乎無從下手。
然而卻有人扯過了這杆大旗。
當這件事從太和曝光的第三日,上善盟便釋出盟主令,迅速成立了緝拿隊,以及在七洲各地建立了名為“慈悲觀”的基地,承接所有修士和凡人的上報,只要人間出現魔修的蛛絲馬跡,便立刻出動緝拿隊捉拿審訊。
“逆天無道,匹夫將起!”
有很多熱血修士因為這一句口號而加入上善盟,尤其是那些年輕修士,對他們而言,這興許便是機緣,便是他們建功立業,在這修真界中闖下名堂的好時機。而諸如“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替天行道”、“修真界不能再姑息魔修”之類的討伐言論,更是甚囂塵上,憤怒的修士們如遇到火星的乾柴,在這短短几日中,便已經燃燒起來。
……
東勝州有三座慈悲觀,分別在東部汾城、南部蓮水洞天、西部鳳凰山。
其中負責汾城慈悲觀的元嬰修士唐崢乃是上善盟中的新秀,不知怎地得了盟主的青眼,從一個不名一文的散修,變為上善盟中的紅人。
有那趕來加入緝拿隊的宗門弟子私下不服氣道:“不過是元嬰修士罷了,看著也無甚出奇,憑什麼發號施令。”
但他身邊的同門是個記性好的,猶豫道:“這個唐崢不簡單,我偶爾聽師祖提到過這個名字,他似乎是泉星宗外一戰,從魔君劍下活著出來的活口之一,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那不服氣的弟子皺了皺眉,又展顏道:“總歸是為修真界出力,能殺魔修就行!”
“東勝州的三座慈悲觀,各分出去上百組緝拿隊,只有汾城的緝拿隊收穫最多,昨日便有一組緝拿隊歸城,將十多名魔修捉了回來,血流了一路。”
“呵,這沒想到這唐崢還是個手腕硬的。”
“所以來汾城的修士也是最多的,你若還在這裡磨蹭,小心趕不上下一批選拔……”
這時他們身邊卻走過一名只帶了下半截面具的年輕修士,聽到他們的話,便發出了一聲輕笑。
二人回頭看去,只覺得看不清他的容貌,而只有那一雙媚似狐的雙眸,似要將他們吸進去一般。不過到底是元嬰修士,定了心神之後,才發現對方同是一名元嬰修士,露在面具外的眉眼極是漂亮。
他笑道:“在下沈方,便是這慈悲觀的管事之一,若是兩位道友有心加入,在下可以做個引薦。”
兩人自是從善如流,可他們都沒注意到,前方帶路的沈方雖是溫和有禮,但那雙分外漂亮的眼睛下,藏著的卻是冷漠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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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道修高階修士的慎重相比,魔修的舉動可謂是大刀闊斧,殺伐決斷。
“那尊殺神又要出手了!”
“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只要與蕭快雨有關聯的,無論是朔月魔修還是弦月魔修,都被守夜人嚴密監控起來,如有反抗,殺之無赦!
高壓之下,鮮少有人生出反抗,可還是有一些被守夜人查出底細不乾淨的魔修,不惜一切代價反撲,被血洗了幾個山頭,那些朔月魔修才算老實了下來。
可晏修知道,這只是表象罷了。
有些人在隱忍,有些人在部署,有些人在觀望,有些人在看戲……人心惶惶,人心不可琢磨,他們已在背後稱呼他“暴君”。
但晏修不在乎,他的目標太過明確,除了他眼睛看到的結果,中間的一切都無所謂。
“朔月之災”發生後的第十日,一個訊息從止境空間傳出,才讓他為之動容。
柳昔卿的黑葉比燕鴻的訊息更快一步到他身邊,她聲音很平靜:“阿修,我用印記的力量幫助段山主壓制住了脈反逆流,但是這一次瞞不住了,想必如今已是盡人皆知,不過沒關係,我在主城議事廳裡,會好好保護自己。”
隨後燕鴻也將訊息傳了過來,不過短短一日,他便已經在無數人口中聽到柳昔卿的名字,這些魔修近乎狂熱地傳頌著她治癒亭山段山主脈反逆流的事蹟,甚至有人像是得到救贖了一般跪下痛哭。
在魔修中壓抑了許久的,對於脈反逆流的恐懼和厭惡,幾乎都轉變為對柳昔卿的關注。這種自墮魔開始便根深蒂固,困擾他們一生的痛苦,終於有了希望。
他們有多痛恨脈反逆流,柳昔卿對他們來說就有多重要!
晏修只想儘快將手上的叛亂處理乾淨,因為隨後的幾天裡,柳昔卿的名字已被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