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卿順著毛安撫道:“可我與其他人不一樣,我身上有你的劍意,而且還有黑葉。”她總結道,“再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晏修的手覆蓋在柳昔卿的手上。
兩人的手指上,都有一枚互相贈送的戒指,放在一起,嬌小纖細的花戒配上簡單大方的金屬戒,居然也很登對的樣子。
他摩挲著花戒的邊緣,輕輕嘆了口氣。
——柳昔卿的的確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同意你去,不過……”他低聲道,“我知道你並不喜歡用我的劍意,上一次若非要救其他人,你恐怕還是不會等我來救,只是這次你答應我,若是遇到危險,一定用這道劍意,即便我不能及時來到你身邊,也希望能為你做些什麼。”
“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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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陸州是七洲中佔地面積最大的區域,亭山位於中陸州的東北部,緊鄰著旁邊貫穿南北的巒照江,乃是極佳的山水風光。
亭山與一直隱匿在陣法中的宏景山不同,而是一座百無禁忌、對外全盤開放的山。山主段甌月乃是化神期弦月魔修,常年喜歡與草藥打交道,他帶著幾名弟子,常年住在峰頂的陣法中,若是不特意去找,沒有人知道此處洞府的主人是一名魔修。
別看亭山如此低調,亭山的段山主在魔修中卻是大名鼎鼎,畢竟這位丹修出身自衍丹門,早已是宗師級煉丹師,一手煉丹本領爐火純青,連守夜人的丹字房也要向他請教。
東勝州州主胡玉神君遞交的報告已很清晰,根據段甌月的大徒弟所言,三十年前,師父外出時偶然得一張丹方,回山後仔細端詳參悟,基本已經大成,卻還需要一株奇花才能開爐煉製。
此花名為“血澤花”,其實並不算難得,等待花期的時間不過才五十年,但這朵花卻必須生在俗世,且無法以靈氣培育,所以段甌月不得不入世尋找血澤花。
大徒弟記得師父曾說過,丹藥開爐在即,不能遠遊,只在中陸州附近的城市尋找,若是不行,便尋了花種自己養一株,有事的話便去最近的凡人村鎮去尋他。
後來段甌月果然準備自己在俗世中養花,暫居在離亭山百里外的流澄鎮,十年前還發過傳音符指點弟子功課,卻不想兩日前,大徒弟發現師父安置在密室的本命元神燈突然只剩微弱的火星,他立刻去流澄鎮尋找師父,卻發現師父已經失蹤。
流澄鎮的居民一問三不知,周圍也未發生過異狀,一個化神修士,居然就這樣平空不見。
……
柳昔卿直接被晏修撕裂虛空送到亭山,一番調查後,觀那大徒弟臉上的著急和悲傷不似作假,是個只知道煉丹的老實人,其他幾名弟子都在閉關煉丹,壓根不知道此事,大徒弟也未通知他們。
說到底,丹修的攻擊力不高,段甌月的弟子中也只有那大徒弟是元嬰期,其他弟子不過都是金丹期修為罷了,即便他們出了關,也不能為師父做什麼,難道用丹藥去砸死人嗎?
在亭山得不到關鍵資訊,柳昔卿便前往流澄鎮,卻不想,在這流澄鎮外,卻遇到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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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翠色衣裙的女子背對著她,手中持著一柄木劍,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壯的修士,一名膚色微黑的方正漢子,還有一名正在地面上畫著陣法的年輕修士。
這四人皆是元嬰期修為。
柳昔卿本是披著藏形斗篷,攜帶著長夜令牌。看到那女子後,不露痕跡地收起了長夜令牌。
修士對周圍氣息敏感,幾乎是柳昔卿剛收起令牌,便已經被他們捕捉到了資訊。
那個翠色衣裙的女子突然轉過身來,一雙明亮俏皮的眼睛眨了眨,高興地道:“柳道友,居然是你!”
柳昔卿亦是笑了笑,她想起在虛妙山時與她一同分食一袋零食,還有曾在壓軸戲上為了自己不惜與九重天外天的賀一峰針鋒相對的情誼,也是歡快地揮手道:“趙道友……我們真是有緣!”
趙綠芙身邊的漢子也轉過身,自然是一直充當護花狼犬的羅青,旁邊氣息內斂的方正劍修頷首示意,那個在地上畫陣的劍修卻沒有任何動靜,而是全神貫注地佈陣。
待柳昔卿來到趙綠芙身邊,趙綠芙才問道:“柳道友是路過,還是來流澄鎮有事?”
柳昔卿看著那名修士佈陣的架勢,已是將整座鎮子都覆蓋在陣中,不知意欲何為,便問道:“乃是有任務在身,不知方不方便讓我進鎮子查探?”
趙綠芙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