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只是掃過他們一眼,便向其他的路飛去,因為雙人結伴,已經是這個試煉中的極限人數,時間只有一個月,若是三人一起完成任務的話,效率會成為三人的拖累。
其實這試煉中的魔修心態也都相當複雜,不能殺人,也無任務物品,便失去了對戰的意義,所以大家都處於一種詭異的和平狀態中,沒有血腥,沒有廝殺,有的只是孤獨的遊離和脆弱的合作。
這塊用來做守夜人試煉的空間不知道有多大,根據他們最近走的路程和見到的修士,柳昔卿暗暗用天演術推演著目前到底有多少競爭者出了心魔境——至少也有數百人。
又過了兩日,兩個人路過一座荒無人煙的空城,好歹是走到現在唯一見到的建築物,本著不放過不錯過的秘境原則,兩人御風飛了進去,神識鋪開,發現附近也並無其他修士後,停在了城中心的皇宮裡。
在那顏色已暗淡的宮牆上,蒼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罈酒水,向著柳昔卿搖了搖道:“反正也是漫無目的地等待任務指令,不如喝一杯?”
柳昔卿怎麼可能去沾他的酒水,婉拒道:“我不擅飲酒。”
蒼霖動作甚是豪邁,他拍開酒罈封泥,一股濃烈的酒香便飄散開來,他舉起酒罈,用靈力引導著裡面的酒液,細細垂落到他的口中,在無光的白日下,他的臉上也略微起了一絲紅暈。
一罈酒飲了大半,他席地而坐,手支在膝蓋上,挑眉看著柳昔卿道:“我好像……曾經見過柳道友。”
柳昔卿垂下眼眸看著下方的白玉磚,低聲道:“真是遺憾,我之前對蒼道友並無印象。”
“似乎有一年,虛妙山的致遠盛會……”他另一隻手輕輕敲著腿,“在最後一日的壓軸戲上,我到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幕好戲,那個主持拍賣的女修,似乎與柳道友長得很像。”
“蒼道友真是好記性,致遠盛會每年一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竟然也能記得一個小小的拍賣修士。”
“若是一般人物,我怕是也記不住的。”他英俊的臉掛上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很從容地打量著柳昔卿,“其實我第一眼看到柳道友,就想起了那日的一幕,寧死不折,驚豔一箭……真是讓人忍不住擊掌讚歎。”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柳昔卿也不再遮掩,道:“蒼道友的讚美,我受之有愧,但蒼道友剛才話中一詞道出我之心聲——寧死不折,若有來犯,你死我活。”
出於身為一個女子的敏感,蒼霖此時語帶風月地提起舊事,可不是什麼好事,她態度也強硬了起來,手指微動,只估量著大打出手的勝算是多少。
蒼霖聲如醇酒,沉聲道:“柳道友何必如臨大敵,我也不過是覺得陷入荒城古陣,百無聊賴,與柳道友敘箇舊罷了。”
陷入?
柳昔卿這才抬眼看他,道:“荒城?古陣?”
蒼霖笑著點點頭:“就在咱們腳下,荒城古陣。”
他並不解釋,分明是想看她慌張的模樣。可柳昔卿偏偏鎮定了下來,她輕聲道:“難道蒼道友就是這般對待同伴的?”
“何解?”
“既然陷入陣法,當齊力破解,蒼道友與我虛與委蛇,又是何道理?”
蒼霖歪著頭,左耳的耳墜閃過一道光芒,笑道:“不如柳道友猜上一猜?”
柳昔卿話不多說,她一揚手,本命法寶“天地開闔”已經拿在手中,冷冷道:“既然蒼道友如此不合作,那我便自己去破陣出城!”說罷便轉頭向宮城外走去。
蒼霖這才正色道:“柳道友慢行!在下開個玩笑罷了,道友不要誤會,我也是進了城之後,才確認了這是荒城古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二場試煉,應該已經開始了。”
柳昔卿回頭。
兩人對視。
一座荒城,兩個人,如何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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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城牆裡是平平整整地街道小巷,中央是一座早已掉了金漆脫了牆皮的皇宮。
但是有一點,這座城,所有的門,都是開著的,在日光下,露出裡面黑洞洞的內室。
城裡沒有任何活物,除了皇宮裡的二人,一個劍拔弩張,一個有恃無恐。
“蒼道友,要終止合作嗎?”
“柳道友別急,誰說荒城古陣中,就一定是比鬥法呢?也許,是個另類的試煉也說不定。”
“既然還在合作,請蒼道友拿出合作的態度,與我共享資訊。”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