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大多隻能往固定地點傳音,少部分可以追蹤到人下落的特殊傳音符,需要兩方皆在傳音符裡設下神識烙印,若是相隔太遠的話,資訊還很容易丟失。
目前修真界比較穩妥的傳遞資訊方式除了傳音符,便是太和的飛劍傳書和格物宗的一線牽,這兩者都是將修士本身的神識分出來尋找收信人。但飛劍傳書是太和不傳之秘,一線牽損耗神識太多,且對修士修為有一定要求,因此又貴又不實用。
其他傳音法寶或是法門也有許多,卻都未流傳開來,比如晏修的“黑葉”,便是他自己獨創的法門,因其獨特性和針對性,只有他自己一人能用而已。
柳昔卿也嘗試自己煉製了一種法寶,她命名為“鴻雁于飛”,將其煉製成一本書的樣子,開啟之後,卻是一個可以追蹤對方神識、同步傳音的法寶。
她給大師兄演示了一下。
“因為是第一批試用法寶,所以只做了五十頁,每一頁都可以記錄一名修士的神識,將神識錄入後,用靈力輸入在紙頁上啟用,就可以透過法寶尋找到對方的所在,進行傳音。其規則與神識傳音一樣,只有對方開啟識海中的傳音禁制,或是持有法寶的一方修為高於對方一個大境界,才會起效。不過這件法寶也有個缺陷,持有鴻雁于飛的修士可以隨時通話,但將神識烙印在紙頁上的修士卻無法回信。”
柳昔卿這個點子其實源於她原來世界的一種通話工具。
她翻開一本鴻雁于飛,示意昂真君將神識分出一縷放在上面,然後將手放在紙頁上,輸入靈力後,她輕聲喚道:“大師兄。”
昂真君渾身一震,他真的在識海中聽到了小師妹的呼喚。
倆人對視一眼,柳昔卿很淡定,但昂真君卻從裡面發現了通天的財路,他道:“這種傳訊方法,修真界也不是沒有,但通常為大宗門的弟子令牌才可以做到,而且功能簡單,只能傳遞最基本的資訊,又因種種情況,弟子牌上的資訊也不一定能準確到達,沒有識海傳音這般穩妥。而且有了這種法寶,非同宗門的弟子也可以互相傳音,所以,這件法寶應當可以廣泛流傳,只是不知這法寶所用材料價值幾何?”
柳昔卿對估價比較外行,她想了想道:“此為極品法寶,成本其實不過一萬靈石上下,但售價,至少可以翻倍。”
“不止,這件法寶若是在致遠盛會上拍賣,起價便為十萬。”昂真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知可否大批次煉製?”
“自是可以,我已將煉製方法錄在玉簡中,記得遠鷺師伯家的光隼師兄已是煉器宗師,若得他參詳,一定能將這件法寶煉製得更加完美。”
柳昔卿並沒有想將煉製配方保密,甚至她還在玉簡中記錄了一些煉製心得,若是能與光隼師兄一起參詳是再好不過,只是她現在需要參加守夜人試煉。
她將玉簡交給大師兄。
昂真君看著鴻雁于飛,又垂下眼眸,輕聲道:“只可惜師父下山的時候,沒能拿到這件法寶。”
柳昔卿也想到宋媚雙了,她一邊將自己的神識留在昂真人手上這一本,一邊道:“大師兄放心,師父那般厲害,一定會盡早回來的。”
她將送給師兄師姐的法寶都委託給昂真人,之後便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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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柳昔卿披上藏形斗篷,又去了一次佩星城,來到那致遠齋分號,才發現裡面原本的夥計和客座都已經換了一批人。
想來也是,夥計不過是築基期,客座也只是金丹期罷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人事變遷再平常不過。
她依舊亮出了掌櫃令牌,裡面的築基期小夥計一見元嬰修士,立刻誠惶誠恐地將她請進了內堂,隨後招來了另外兩名夥計和客座。
“這些年我不曾顧得上鋪子,目前是誰在打理?”
其中一名看上去主事的夥計道:“回掌櫃,乃是虛妙山總部每年派人來核對一次賬目,買進賣出的流水每五年結一次,咱們店的收益在東勝州中算是中層,”他拿出了兩份賬本,“上一任前輩曾經提過掌櫃,之前掌櫃放在店裡的法寶也已經賣了出去,大概有三十萬靈石,都由晚輩記了一個私賬,掌櫃可以隨時支出。”
“上一次我走得匆忙,未來得及問,若是修士在店中寄賣法寶,是否要收取手續費?”
“通常來說,會收取其中二成。”
“那便按照收取二成後的價格給我吧,這本私賬還由你收著,此番仍是有法寶在此寄賣。”她一拍儲物袋,三十個木匣齊齊飛了出來。
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