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這個底牌是真正能夠威脅到蘇越的。
“你殺了我,不想見你母親了嗎?”
一語激起千層浪,蘇鐵弓的一句話就如同巨石砸入蘇越那平靜的心海中,甚至氣息都變得紊亂了。
“你說什麼?”
“侯府傳言,你的母親棄屍荒野,早已被野獸吞噬,其實不然,我秘密的派人將其下葬,埋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母親還有墳墓?他還有遺骸!”
“這是自然。”
“帶我去!”
蘇越紅著眼,不容置疑的說道。
“帶你去可以,但你必須要……”
這是蘇鐵弓最後的底牌,也是他明知蘇越是修行者,但還屢次想辦法殺他的原因所在,因為這個就是他的免死金牌,既然沒有xìng命之憂,那麼還用擔心什麼呢?此刻看到蘇越果然是露出萬分關切,方寸大亂的模樣,蘇鐵弓不由得露出笑意,正要提條件的時候,卻是陡然發現蘇越的眼中閃爍著兇光,這種光芒包含著若他敢拒絕半個字,便會立即殺他的意味。這讓蘇鐵弓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好,我這就帶你去。”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蘇鐵弓的預料,他的眉頭第一次皺起,面sè也有些蒼白,事情正向一個他不能預知的方向發展。
他不明白,為什麼蘇越能夠不顧其母,也要殺他。
事實上這個道理很簡單,甚至說不是一個道理,而是為人子女的本能。母親,是神聖的,任何人看到別人拿自己的母親作為賭注或是要挾都會瘋狂,何況是蘇越。
剛才蘇鐵弓若是真的敢以蘇越的母親作為交易,那麼他此刻則會變成一具屍體,沒有任何餘地。
……
蘇越帶著蘇鐵弓走了,眾人敬畏的目光隨著那個飛天而去的人影而緩緩消逝。
端坐在龍椅上的趙櫻雪站起身,灑下幾滴眼淚,但卻是張開雙臂,擁抱著這錦繡山河。
臨淄城外,顰兒已經等待多時,她知道蘇越今夜要大開殺戒,所以不想去看,就在城外等著。此刻見到蘇越走出,迎上前去剛要說話,卻是看到蘇越那鐵青的臉sè,還有旁邊面sè蒼白的蘇鐵弓,她知道氣氛有些不對勁,於是沒有說話。
蘇越衝他點了點頭,說道。
“帶路!”
蘇鐵弓心下有些後悔,自從蘇越知道其母還有墳墓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就已經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他發現自己竟是插不上一句話,不敢說半句違抗之言,因為此刻的蘇越就像是架在油鍋之上,情緒正是無比波動的時候,他不確定自己違抗之後蘇越會不會一劍把他殺死,但想來這個可能並不小。
略帶驚異的眼神從顰兒那絕美的面龐劃過,蘇鐵弓卻是發出一聲感嘆,指明瞭方向。
一刻鐘之後,三人來到臨淄城外五十里之外。
這是一個無名的荒山,雜草叢生,除卻蟲鳴之外,竟是沒有其他走獸存在。
蘇鐵弓在前面引著路,一直走到山頂,才停下身子。
他的前方是一個小土丘,以前或許是一個尖尖的墳墓,但經過歲月的痕跡,已經磨平了太多,僅僅是比地面高處幾寸,土丘之上無比寒酸的插著一個腐爛的木牌。
蘇越的眼中湧出淚,他這木牌雖然已經腐爛不堪,但他還是能夠勉強看出其上刻著的四個字。
明兒之墓。
母親是什麼?
母親是兒女犯錯之後,心驚膽戰,溫言溫語的安慰,讓孩子能夠寬心,重新露出那爛漫的笑容……
母親是孩子受了委屈之後那避風的港灣,在母親的懷中,會無比的安寧……
母親是當你飢餓或是寒冷,她能將最後一口食物分給你,能將最後一件衣衫給你披上的保護……
有了母親,就等於有了全世界。
然而蘇越,他從來沒有。
他犯錯之後,是侯府主人們那冷漠而又譏諷的目光,重重的鞭笞下,深深的傷痕,只能自己咬牙。
他受了委屈,沒有人能夠傾訴,瘦弱的少年眼裡閃著狼一樣的目光,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蜷縮在牆角,無聲嗚咽。
他飢餓或是寒冷,沒有人給他衣食,只能一個人吞嚥著口水,坐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看著別人錦衣玉食,酒肉痛飲。
沒有母親,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個蘇越。
咚!
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久久不語。
氣氛沉重的可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