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光線的關係看不分明,手電照去就可以看到巖山之上被風割出的風化溝壑十分的明顯。 在這種黑色下,少數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就顯得格外的慘白,這種感覺,有點像走在月球表面。自他進入石頭城,那駭人的沙塵暴便越來越小。 身後的沙塵暴像是有生命一般,隨著陳三夜越靠近黑色山峰,風沙越小,好像全都不敢靠近那坐詭異的黑山之前。 他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介紹風化岩石的紀錄片,也許是丹霞迷宮遮擋的因素,越往深處黑色石柱被風化的痕跡越輕微,石柱也越顯得高大。 直到第二天深夜陳三夜依靠在一座石柱前休息此刻向遠處眺望再也看不到黑色山峰了,它已經被高大的黑色石柱遮擋的嚴嚴實實。 第三天,陳三夜機械地在岩石土丘之間穿行他開始擔心小九他們是否看到了自己發射的訊號彈。 每走一段路陳三夜就會朝天上發射一顆訊號彈。他呆呆的望著手中的訊號彈,這一顆已經是最後一顆。 熟練裝填後,火紅的訊號彈直衝天際,映的四周一片紅燦燦的。 從一開始陳三夜就察覺到那組成石柱的黑色岩石不一般,他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那是一種少見的火山玻璃。 陳三夜並沒有心思去看四周的美景,此刻他的腦子裡想的是周圍是否有未知的怪物正躲在黑暗中窺伺自己,但腦海裡胡思亂想根本無法緩解他的焦慮。 他身上的水只剩下了幾口,乾糧早已經在第二天晚上吃光了。 飢餓和缺水的雙重作用下陳三夜早已將恐懼拋之身外,好在他隨身攜帶的無線電裝置還有電。 但每次開啟裝置,陳三夜只能聽到從裝置裡面發出的無休止發出雜音,有時候甚至能聽到鬼叫一樣的怪聲。 如果是鬼陳三夜當然毫不畏懼,他有一百種方法去收拾那些孤魂野鬼,但那不過是磁鐵干擾下產生的雜音罷了。 孤獨對獨自走向黑色高山的陳三夜的心理上還是產生了很大影響。 陳三夜甚至產生了幻聽,有一次他在石林裡走著突然聽到無線電內傳來小九著急的呼喊聲。 陳三夜連忙拿起話筒回應,但那聲音卻消失了。 他清楚可能是自己因為飢餓和缺水產生的幻覺,無奈之下,他只好關閉了無線電。 走著走著,因為體力不支,陳三夜腳下一滑,他慌到了極點,罵了一聲“臥槽!”。 在這寂靜的石林之中,他的聲音一下就被反彈成無數種回升。 聲音重疊在一起,傳播出去很遠。 聽上去非常詭異,好像來自小鬼嚇人時候特意做出來的鬼聲。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倒是十分希望那聲詭異的聲音是鬼聲,有小鬼在他就可以讓小鬼幫忙傳信給黑白無常,到時候就算自己想要吃烤全羊只要紙錢給的足夠,黑白無常也能給自己弄來。 但整個石林放眼望去,除了黑色的石柱半個鬼影也看不到。 更讓陳三也絕望的是他摔的這一下摔得暈頭轉向,徹底迷失了方向,向前走了一段陳三夜才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 在這種到處都長得一樣的地方迷路,是致命的。 他極有可能會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直到被耗死在這裡。 周圍的氣溫開始下降,陳三夜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在逐漸流逝,他正準備繼續向前走,忽然在一個高聳的石柱下面看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石碓。那個石碓一看就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為。 陳三夜立刻有些激動的走到土堆前發現石塊是剛剛堆砌好的。 看到這一幕陳三夜驚奇的喊了一句,但四周並未有人回應。這一點說明附近可能有他的夥伴。 他連忙照著石碓的方向跟去,而距離陳三夜幾公里的地方胖子蹲下身子撿起了一塊石頭,堆成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石碓。 他擦了一把汗,喃喃自語的說道: “害,胖爺我怎麼能這麼倒黴,一場風暴把人都吹散了,讓胖爺我到了這個鬼地方。 我他麼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這石林比尼瑪丹霞迷宮還要邪門,走了半天居然在原地打轉,要不是我反應快開始做記號,估計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陳三夜看著那雜亂的石碓,心裡頓時納悶的暗道:“到底是誰把石頭堆成這樣的?” 一連串的疑問攪得陳三夜心裡亂成了一團。 “難道是小九嗎?不不像啊。” 他心裡篤定了主意,站了起來仔細研究起那堆特殊排列的石碓。 陳三夜不敢貿然跟上去,至少要分清楚是敵是友,萬一這是一個怪物佈下的圈套,陳三夜此刻跟上去只能是正中下懷。 他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看這手筆肯定不是小九或者趙沐青擺出來的石碓,應該是胖子或者老馬。 但又不像是老馬,老馬那榆木腦袋肯定想不出來用石碓來做標記,那麼肯定就是胖子了。” 想到這裡陳三夜便釋然了,這種方法也胖子確實能想得出來,確認不是圈套後,陳三夜放鬆了許多。 他抬頭間偶然看到身旁一排排高聳的石柱喃喃自語的說道: “石碓啊,這些石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