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遭受一個霹靂。
時間在緩緩流逝,自議事廳到執法堂總舵的位置並不遠,羈押一個人過來更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但王峰遲遲不出現,讓現場原本就緊迫的氣氛變得詭異莫測。
“嗯?”茅載低語一聲,意在發問林嘯。
林嘯心思細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致一想也猜到是自己的弟子林遠向王峰用刑了,不然何至於脫這麼久的時間?
“噗通。”
突然間,林遠雙膝跪地,朝著最中間位置的茅載行禮,待磕完三個頭後,這才不緊不慢請願道,“弟子有話要請示大長老。”
“說。”茅載食指點頭,眼神微微開啟。
“王峰自恃實力高深,目中無人,擅自出手重傷執法堂提刑官。弟子在將其羈押入大牢後,便動用數道刑法,以讓他清醒認識自己的錯誤,以免往後再犯同樣的錯誤。”
林遠說到這裡,氣息已經逐漸平穩,只見他停頓一下,繼續道,“弟子完全是為王峰考慮,只有紮根在身上的痛才能讓他清醒認識自己犯下的大錯。弟子以為,日後王峰師弟肯定會小心謹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放肆。”歐陽逍遙聽得這句話,頓時大怒,“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還沒追查清楚,你竟然就用刑,還言辭鑿鑿的說是為王峰著想?”
林遠神色堅韌,不卑不亢道,“弟子確實心懷大善,動用刑法皆因弟子想讓王峰師弟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隨即他補充一句,“弟子以為,毫無過錯。”
“啪。”歐陽逍遙怒火滔滔,一巴掌震得椅子都顫動,桌山的一杯熱茶更是四分五裂。旁側的幾位長老也是心有餘悸,心道你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不過還是有老輩人物本著公平公正的角度,平靜發問,“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何為過?”林嘯這時候跳出來,淡淡道,“執法堂做事向來如此,既然有錯,為何不能用刑?”
“事情還沒確定下來,你們就一而再再而三咬死王峰有錯?到底是何居心?”歐陽逍遙怒聲道,“林嘯,你這理由太牽強。”
“執法堂辦事向來秉公執法,既然人被抓進去,難道還不能確定有錯?”林嘯針鋒相對道。
現下兩人氣勢沖沖,彷彿下一刻就要交手,以至於現場的氣氛除了凝重,更多了一縷殺氣。
而林遠反手一擊,直接公開承認自己對王峰用刑過,並且義正言辭的說明自己動刑的緣由。這一手無異於堵死了歐陽逍遙接下來的發難。
不得不說,林遠在經歷最先幾秒的彷徨後,迅速鎮定下來,並讓自己佔據最有利的局面。
“歐陽,你先消消火,等人帶到了再說吧。”歐陽逍遙身邊的一位老人物,出面打圓場,他拉拉前者寬大的袖袍,輕語道。
“哼。”歐陽逍遙狠視林嘯一眼,回入席位。
林嘯則眼觀鼻鼻觀口,默不作聲。
“起來。”茅載示意林遠起身,繼續沉默下來。
約莫三刻後,王峰才在執法堂的羈押下,緩緩而來。此時的他不但神色蒼白,手上的千金銬更在。王峰原先進入大牢完全是入了林遠的圈套,如果反抗只會讓事情越來越麻煩。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林遠竟然會對自己動用數道刑法。
先是鐵鉤洞穿琵琶骨,然後針挑十指。如果不是自己動用神武戰體暗自抵消了錐心的痛楚,一套刑法下來,鐵打的也吃不消。
但即使如此,他身上也狼狽不堪。
“王峰。”歐陽逍遙見早晨還精神氣十足的王峰,轉眼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歐陽長老。”王峰低語一句,然後目露兇光的看向林遠,“你一則陷害我,再則用刑于我,遲早你會死的很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遠目不斜視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茅載,對王峰的發問始終不承認。不僅如此,他還擺出一副被人冤枉的委屈模樣。
“我只是按照執法堂的規矩辦事,王師弟如此冤枉我,弟子實在是心痛。”林遠聲音低沉,面露憂傷的看向茅載,“請大長老為我主持公道。”
王峰氣極反笑,“你這臉皮的厚度,也是無敵了。”
他雖然早就見識過林遠的厚臉皮,可現在才明白,這還遠沒到林遠的極限。現在反而還會倒打一耙,數落自己的不是了。
“王峰,各大長老在此,你給我放尊重點。難度在神武門,你只會目中無人嗎?”林嘯呵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