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你這人還是老樣子。”他這麼說著,順便又倒了兩碗酒。
韓易很努力地想著,對面坐著的人到底是哪位仁兄,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所以乾脆點,直白地問:“你是?”
“都十幾年了,以你的記憶力,忘了也是難免的。我叫王破。你小時候時常去我家玩來著。後來你父母都去世了,你也不見了,所以就沒再見過。我們當時還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還以為你一定記得呢。”
“這麼說來我差不多八歲就和你認識了。”
“先不管這麼多了,我也是得知你今天有難才來的。今天那夥人是誰派來的?”
“原來你不知道。”
王破搖了搖頭。
“是帝星邪乾的。”
“那毒婦的丈夫。”
“是!”
“看來他還懷恨在心。”
“他還很有心計。讓他女兒服下白腦丹倒在我朋友的家門口。”
“聽起來很有趣”,他將一碗酒推到韓易身前,又拿起另一碗酒,湊到嘴邊:“喝完這杯酒,清理好這些屍體,我就得走了。”
他們互相碰碗,將酒一飲而盡。
在那次圍剿中逃脫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帝星邪,並把這件事的來來回回都告訴了他。
帝星邪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但腦子轉的還是那麼快。
“你去找朱云溪那傢伙,告訴他,他的養女是被他最好的朋友韓易殺的。”
傳訊息的人很快就匆匆而去了,帝星邪揹著手,一甩衣袖,進了自家的大門。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信你的養女,還是你的朋友。”
他在等一個答案,也希望這個答案,和他想的一樣。
隨後就是朱劍鋒的出師,出師之後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親。
而他的父親年歲已大,必然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殺自己的仇人——韓易。
韓易把這些事全告訴了朱劍鋒,並讓他現在馬上啟程回家。
如果快的話,興許還能趕得上救他父親一命。
畢竟逼那毒婦的人是他。
那個人一定會這麼想。
朱劍鋒道了聲謝謝,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韓易將碗裡剩下的酒喝完,在一瞬間站起身並向紙糊的視窗走去,如果仔細看看,那舊紙上似乎有一個指頭大小的洞。
他將那扇窗戶推開,用另一隻手掐住了窗外人的脖子。
他笑眯眯的說:“你應該在這裡多留幾天。”
韓易並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但他打心底希望那父子兩人平安無事。
最近店裡也沒來外地的客人,打聽不到什麼。
他依舊喜歡吃花生,嗑瓜子,但似乎都沒什麼味道了。
“什麼時候才能有些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他時常這麼感嘆著。
直到有一天,朱劍鋒又來了。
他是來報平安的,也是來找韓易解悶的。
朱劍鋒在店裡歇了一宿,次日便要告辭了。
他與韓易各喝了一杯酒,離開了。
隨後的一段日子裡他時不時的會來,每次來都會跟韓易說很多他最近見識到的事。
他依舊沒有讓他的刀沾到血。
他依舊沒有殺任何一個人。
朱劍鋒雖然嘴上沒說他把韓易當朋友,但連外人都看得出來。
這兩人似乎是要好的朋友。
只是,再後來,朱劍鋒突然再也沒有來過。
韓易還是會呆在自己的店裡,吃花生還有瓜子。
可是,那個一段時間經常出現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韓易從來都沒有試圖去找過朱劍鋒,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去找過任何人。
一盤花生,一碟瓜子,一壺小酒,就已經足夠了。
江湖的打打殺殺似乎都是一連串,但如果有一顆珠子沒有串上,或者掉下來的話,那麼這就構不成一個圓圈。
這個圓圈裡的人爾虞我詐,自相殘殺,互不相讓。
不過,一直走到最後,終歸什麼也沒得到。
保持著平常心生活一輩子,儘量避免那根正在串珠子的線,似乎更加有趣一些。
世界很大,也很有趣,美好的外表下雖然藏匿著各種惡毒的東西,但都沒什麼大用呢,看著前方不就好了。
相信自己的路,相信自己能創造出美好的事物,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