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夜大家都累了,各自找房間休息,注意安全,敵人依舊潛伏在周圍。”
武行義追蹤凌三更,耗損過多內力,很是疲累。風秦跟隨其上樓去,就宿在地字七號房裡。
“老七,你也休息吧,今夜想來對方不會有所行動了。”
“老大,你先休息吧,我暫時還不困。”透過窗戶,風秦望向天幕的點點星光,只覺得稍顯晦暗的街道樓臺裡,藏著一雙毒蛇一般的眼睛。等他從窗外的夜色裡迴轉,武行義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他委實太困了。
夕遙和蕭若離並不上樓,彷彿具有默契般劃定了職責。他們二人負責樓下,武行義負責樓上。
“傅先生已經失去了對你的承諾,你也可以不去雲麓書院了!”
夕遙回想起先前那揪心的一幕,心裡確實有些害怕,也有些說不出的感動。傅恆不遺餘力地為他奔走過,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
“我要去雲麓書院,先前那跳躍空間的挪移之術法,你就不為之動心麼?”
在蓬萊島,更為玄奧的術法都有,譬如回溯之術,穿越時間空間阻隔,迴游過去。雲麓書院雖然不能跟蓬萊仙島相比,但顯然已經走到了碧野人族的最前列。將傅恆從空間裡直接挪移回雲麓書院,在蕭若離眼裡,太過匪夷所思。
雲麓書院確實有讓人神往的魅力,它靜靜臥立於桂州雲麓山脈,超然於俗世之外,坐看雲淡風輕。
蕭若離謂嘆,“或許我們做的很多東西都只是徒勞,這些東西也並沒有實際的作用。”
但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掙扎,也不過是徒然。但依舊滿懷希望,有太多的人,不到息河心不死,不撞南牆頭不回,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是說白辛之?”
“或許正如他所說,劍聖僅憑自己就能夠熬過這一關,所以他才為此不聞不問。”
蕭若離絕不會憑空臆斷,夕遙問道,“你聽到了些什麼?”
“眼下,虛淵被關在秣陵都的大牢裡。”
夕遙為此感到驚奇,同樣是逃亡,怎麼他就能得到這些訊息。
“但我們絕對無法從大牢裡將他撈出來!”
為救虛淵,夕遙已經先後折損了兩個隊伍了。雖未有人陣亡,也讓人大為沮喪。
而現在,失去了傅恆,蕭若離也中了毒,離開扶風客棧範圍,便如同廢人,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還如何從秣陵都的大牢裡,將虛淵救出來?
“訊息確定?”
“當然確定,而且,陌芷心就要到秣陵都了。呂輕侯接下來,恐怕不會在意我們,他要對付陌芷心,這個能夠牽動潞州司騎部的女子。”
“我們本就自身難保,陷入了他們這個漩渦裡,而現在,必須要把幕後兇手找出來。”
蕭若離一直奉行的,便是對方只要不動手,便難以找出;但對方一旦對手,就必然會有破綻。不動,便無跡可尋;一動,便錯漏百出。
無為,無至。有為,有影。
蕭若離望向夕遙,見其眉間藏著的憂慮如河州上的蒿草,見其手指躍動如風中的燭火,見其攏在袍子裡的身體嚴絲合縫。
“你的袍子,確定能夠防住鎖喉指的攻擊麼?”
夕遙點頭,這間袍子是幾千年前,他的爺爺親手為他做的,所用的材質,採至大陸極為危險之地,俱是難以得到的天才地寶。只要有靈力以供驅動,漫說江湖的武功,就是仙人的術法,也不能攻破它的防禦。
“你在打三日不問臭的毒?”
饒是夕遙,也翻了翻白眼,“你難道是仙人,怎麼就能猜中我心中所想。”
“這可不是仙人的術法,即便是仙人,我想,也難以摸透人心。夕遙,你要喜怒不行於色,你太不淡定,就容易被人覷出虛實。你若不改,等靂揚渙來了,必然會再次找你,因為你知道,究竟是誰盜走了林雲汐的屍體。”
夕遙眼神閃爍,“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知道是誰偷了她的屍體,那個時候,我還在海外。”
蕭若離搖了搖頭,“你在講謊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晃動你的雙眼。轉動眼珠子,便說明你自己都極為不自信。哪怕你的謊話不能將自己說服,也不能讓自己都感到懷疑,不然,他人又怎麼可能相信你呢。”
夕遙沉思,不言。蕭若離繼續曝露夕瑤未曾料到,卻早已曝露的事實。“那個人叫青燁,對不對,你的朋友,盜走林雲汐屍體的人,你在先前,呼延昭講林雲汐過往時,就已經露餡了。我和傅先生並沒有點破,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