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諷刺,“誰叫你要做賊,誰叫你要去採花。”
“吃都吃了,砍都砍了,還能怎麼的。”
既然成了既定事實,沒有後悔藥吃,還能怎的?
蕭若離道,“我是你,就趕緊跑路。”
“跑得掉了麼,好像有個叫什麼聽風無息的,我們在雲慈城,他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我們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蕭若離點頭,懂得分析局勢,也是一種了不起的能力。
“你們快點恢復,估計要打一架,我是指望不上的。”
門外的人極度憤懣,所以必然會來討個說法。蕭若離深知,管你有理沒理,拳頭大便是最大的道理,當下不言,盡力恢復體力,夕遙也不打擾,在旁邊焦灼地等待。
十香*的毒並不會一直持久,只要呼吸,就會吸入花香,便一直處於中毒狀態。夕瑤將花樹砍掉,便去了其根本,花香會越來越淡。彼強我弱之時,避其鋒芒;彼弱我強之時,奮起反擊。
中毒的人,此時,盡皆全力祛除十香*的毒。恢復最快的,便是傅恆,毒全被吸附在本命蓮花之上。毒性一弱,蓮花抖落而下。蒼白的臉漸漸轉紅,恢復正常模樣。
“夕瑤,你這次真是幹了件好事,瞧,那些人可不會善罷甘休。”
門外傳出一聲長嘆,武老大已經當先坐了起來。雖然奔走之時,吸入過多花粉,憑藉渾厚的內力,依然當先恢復過來。武老大朝門外望了一眼,囑咐道,“我去看看渙王和呼延統領如何,你們趕緊恢復,切莫輕舉妄動,一切,等渙王來了再說。”
第二個站起來的,便是風秦,他以劍支撐身體,有些搖搖晃晃。但片刻之後便站的筆直,如同一顆筆直的遒勁蒼松。他能夠站著,就絕對不會坐著。坐會讓人鬆弛、懶惰。一旦坐下來,便想躺下來,一旦躺下來,便再也難以站起來。他是一個嚴格自律的人,每時每刻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鬆弛的弓弦無法射出凌厲一擊,塵封的寶劍,更容易生鏽。
第三個站起來的是姬無花,輔之以藥理,成功將毒排出體外。他一站起來,便對著風秦道,“就這樣放過那個小子?”
風秦冷言道,“你想怎麼樣?”
“要想動手,就要快,不然,會讓武老大和渙王為難。”
智千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斯文敗類出了一個損招。要在武老大來之前,給夕瑤一個教訓。更要趁著傅恆未恢復過來,搶先出手。
徐酒也戰戰巍巍起身,手裡拎著鍋鏟,恨聲道:“對,給他一個教訓,居然敢視我的心血如無物。”
智千山點頭,“那麼,誰先去?”
門就擺在那兒,誰去交涉,誰去找麻煩,需要一個急先鋒,來導索出這件事情。
姬無花已經被恨意衝昏了頭腦,哪裡害怕武老大的責備。況且,武老大看起來嚴厲,實則很寬容。
所以,姬無花一腳就踹開了客房的大門。
屋裡的一切像撕掉衣裳的女人,完全暴露在姬無花的眼裡。
夕遙和傅恆坐在桌子邊,夕遙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在他進來的時候戛然而止,以極其詫異和無辜的表情望著他。
蕭若離從床上走下來,坐在桌子上的一側,正對姬無花,皺著眉頭,“你難道不會敲門麼,將門徹底毀壞掉,不知道渙王會不會心疼。”
姬無花冷哼,“這小子毀了我的十香*陣,不給個說法,休想罷休。”
傅恆背對大門而坐,沒有回頭看姬無花,啜飲一口茶,“哦,那你說,要怎麼個說法。”
姬無花突然無言,江湖人一言不合,便生死相向。他們畢竟是渙王的朋友,雖然朋友的朋友可能不是朋友,但也不能壞了渙王的道義。
是以,他怒氣衝衝衝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好,拿夕遙怎麼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毒我吧(下)
蕭若離笑著道,“你看,這小子對你的藥理很是懷疑,說你的十香*陣不過爾爾,你“通百草”不過浪的虛名。”
夕遙眼睛斜視,極為不屑,“這還用說,他本來便是沽名釣譽之輩。”
姬無花被他們三言兩語之間,將怒火又拔高一級。
“你敢小看我的毒藥功夫?”
越是憤怒,便越顯得沉穩,他已經再也沒有衝進來時的那般衝動。對於毒醫藥理,就如同書本的權威,他不懼任何挑戰與質疑。
夕遙道,“你若是能夠毒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