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斜著眼睛用餘光看向他,而後又轉了回來,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酒樽上,再次緩緩地搖晃起來,話語隨著節奏吐露出來:“我總覺得戰十三這小子突然聲名鵲起有些詭異,以前光是一個雷嘯就壓得我們喘不過氣,後來又冒出來這麼一個小子,讓我對雷澗宗很感興趣,這些年雷澗宗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夠接連培養出兩個不世之才。”悌
吳景侃侃而談,像講故事一樣。中年人非但沒有昏昏欲睡,反而很有興致地仰首飲完杯中酒,嘖嘖感嘆地問道:“接著呢?”
吳景笑看中年人倒酒坐定,而後開口:“事實上我發現,戰十三隻是剛剛進入雷澗宗沒幾年的山野小子,根本沒什麼出奇地。要說有什麼特異之處,也就是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帶到了軍營之中。我在想他是不是在軍營中成長起來地,結果你猜他在裡面是做什麼地?”
中年人想都沒想,張口便道:“雜役?”
吳景笑著搖頭,語氣卻是一轉,道:“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他是個廚子。”諛諛
“廚子?”中年人神色一滯,突然爆笑了起來,只是此人的裝扮頗有文人氣質,爆笑起來後的形象卻也並非放浪不堪,只不過笑得時間長了,等他直起身子時,吳景甚至能夠看到他眼角都隱隱帶著淚水。
“你說,那個狡猾地跟狐狸一樣,上躥下跳幾乎能逆天的傢伙,前幾年還只是軍營裡的一個小廚子?”中年人忍不住地反問。
吳景含笑點頭,也是一副荒唐不已的笑容,“想不到吧?當初我聽到這個訊息,驚得我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都沒回過神。”
中年人這下對戰十三的興趣完全爆發了,他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身體放鬆地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端著酒樽,興致盎然地問道:“接下來呢?既然你說這小子的特異之處是在軍營裡當廚子,可不會真地就是單純字面上的原因吧?”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吳景也是興致大起,從軟榻上坐直身子起來,肘部枕在軟枕上,另一手持酒樽,連前襟散亂開來都沒有在意,灌下一口酒,然後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知道他是在哪座城鎮的軍營呆了那麼久嗎?”
中年人這次隨著吳景的思路沉吟了起來,根據時間和那些年間城鎮中發生的大事等痕跡來尋找蛛絲馬跡,想到某處,只見中年人忽然眼睛大亮,渾身的精神一振,哪兒還有之前飲酒醉談的模樣,猛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渾身散發出雄壯的氣勢來,驚得營帳外守衛的南越皇室武者飛快地衝了進來。
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吳景緩緩地對營帳門口的守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中年人放下酒樽,仔細地整理好自己的儀表之後,方才重新坐回了座椅,拿回錦桌上的酒樽,身體靠在椅背上,緩緩地搖晃起來,低頭不語,完全不在意冷了氣氛。
吳景卻也沒有表現出生氣和不悅的表情,獨自靠在軟榻上品酒,營帳內的氣氛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許久之後,中年人似乎回過神來,酒樽裡的酒依舊是那麼多,顯然他只顧著沉思,沒有心思品酒。“你的意思是,戰十三是在天風城軍營那場破城風波後不久,出現在了雷澗宗?訊息準確嗎?”
吳景輕笑了一聲,“你對我的情報還不放心嗎?”
中年人沒有理會吳景的玩笑,他低下頭,之前緊鎖的眉頭稍稍了鬆了一些,沉吟著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之前流傳的謠言就不再是謠言了。”
吳景贊同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東夷人丟了鎮國神兵,匆忙退兵,看來那把神兵是落在了戰十三手中,不然,僅憑他一個小廚子的地位身份,怎麼可能短短几年的時間內就變得這麼妖孽?”
吳景的語氣中充滿了嫉妒,這樣的好事竟然會發生在一個軍營廚子的身上,這讓他南越皇室的皇子情何以堪?
中年人卻是笑著搖搖頭,抬眼看著吳景說道:“如果是普通人,能得到神兵的青睞?即使得到了神兵,能幫他成為打破禁咒的靈魂武者?神兵確實強,但也沒有強到這種地步。所以說,你的嫉妒很沒道理,戰十三本就不凡。”
吳景輕輕嘆息一聲,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呢?只不過是心情不順,偶發感慨罷了。”
中年人笑笑,主動轉移話題,“你是怎麼確認戰十三就是得到神兵地那個人?就憑這些虛無的‘證據’?”
吳景抬起頭,神情恢復了平靜淡定,臉上掛著微笑說道:“沒有實際的證據又如何,這種事,本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