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賀臨風:……
隱約意識到什麼,他把腦袋探出車窗,仰頭望向黑咕隆咚的七層,試探:
“喵?”
簡青氣急反笑。
“賀臨風。”完整叫出男人的大名,他結束通話電話:
“上來。”
兩分鐘後。
難掩急促的腳步吵醒走廊燈。
“鑑證科有進展,我和顏隊幫忙跑了好幾個地方做取樣,”屈指敲敲虛掩的大門,賀臨風解釋,“灰頭土臉的,影響顏值,就沒想著見。”
等在裡頭的簡青抿唇。
門鎖都開了,這人還要自己把他請進來?
“撒謊和追到你樓下是我的錯,”低頭低得毫無猶豫,男人頓了頓,又道,“但你新挑的那件大衣真漂亮,收腰收得特別恰好,我……”
簡青忍無可忍。
一腳踏出玄關,他強調:“沒有挑。”
天冷怕感冒加重而已。
未料到,下一秒對上的卻是男人狡黠含笑的狐狸眼。
“我想你給我開門。”心機耍得理直氣壯,撒嬌般,賀臨風將尾音放得又輕又軟。
慢條斯理向前,他自然而然藉著青年一步步的後退,閒話家常間“登堂入室”:
“a市的景色怎麼樣?”
“聽說他們那邊可以看海。”
平日精心打理的髮型亂得歪七扭八,此刻的賀臨風是有些狼狽,注意到顯示屏停留在“1”的電梯,簡青才發現,他沒聽到那聲清脆的叮。
“數字跳得太慢,索性爬樓梯健健身,”回手關門遮住青年視線,賀臨風勾唇,“等急了?”
簡青:“……我是
() 去出差。”
又不是出去玩。
賀臨風拖長腔調:“哦~~”
簡青抬眼。
“第一個問題回答了,”微微俯身,落地燈暈出的暖色中,賀臨風驀地湊近簡青鼻尖,“第二個呢?”
簡青本能伸手捂住那張笑吟吟的臉,推開。
他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在電話裡叫對方上來。
“歉道完了,”小腿抵住鞋櫃,簡青擺出送客的架勢,“你可以走了。”
賀臨風:“從你這兒開車到我家要半小時。”
簡青:?
賀臨風:“我昨晚又熬了個通宵。”
隱約猜到對方要說什麼,簡青張口,卻沒來得及阻止。
“所以,”眸下帶著抹淺淡的青黑,男人努力眨眼驅散睏意,可憐兮兮問,“能不能分我張沙發睡?”
簡青:……
他分得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拒絕恰恰因此變成難事。
收回攔住男人去路的動作,他轉身。
賀臨風:“這是答應了?”
“疲勞駕駛容易撞車,”推推鏡框,簡青冷冰冰,“我怕你……”
打斷他的是一個暖洋洋、從背後完整圈住自己、又飛速撤回的擁抱。
宛若被抽掉髮條的木偶娃娃,簡青同手同腳僵在原地,耳根肉眼可見地燒出紅霞。
沒什麼。
他想。
反正自己和賀臨風的肢體接觸也不是第一次。
然而,分針滴答滴答走過兩個數字,臥室蓋好被子醞釀睏意的簡青,仍舊有種等待藥效發揮的不自在。
被男人下巴蹭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著某種溫熱的幻覺。
拳頭癢。
但罪魁禍首在衛生間。
臥室專門做過隔音處理,他聽不見外面的動靜,盯著天花板出神十幾秒,簡青猛地坐起,穿鞋去了客廳。
他有必要和賀臨風談談彼此相處的分寸。
即使對方真把自己當成了大型犬,也沒道理隨便撲人。
偏生賀臨風這次意外地磨蹭。
一口。
兩口。
喝藥剩下的半杯礦泉水見底,原本正襟危坐的青年漸漸向沙發左側歪倒。
咚。
配套贈送的抱枕顫了一顫。
賀臨風打理好自己出來時,瞧見的便是這副某人完全不設防的平和場面。
他比簡青高了半個頭,骨架也更大些,虧得居家服的版型足夠寬鬆,僅是露出了一小截手腕和腳踝。
估計是剛從臥室出來,青年沒有戴眼鏡,拖鞋也蹬到一邊,賀臨風輕輕拿起茶几新拆開的藥盒,無聲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