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雖然是粗人，但是他卻也能體會到秦陽的心情。他這麼說不僅是因為他曾親眼見過秦陽屢次碰壁而出。他更擔心的則是蔡琰會在一怒之下離開黃巾軍，從而銷聲匿跡。那樣的話恐怕秦陽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今天，秦陽好似也升起了執拗勁。他猛的甩開管亥的手，雙眼如電一般望向管亥說道：“管亥我問你，這黃巾軍中，誰做主？”
管亥一怔，撓頭道：“自然是殿下你……”
“是我做主就好！退下！”
管亥心中一沉，無奈之下只得退到了一旁。秦陽則是冷哼一聲，大步徑直向著蔡琰的營帳行去。
重的帳簾被一下子掀起。刺眼的陽光頓時灑滿了整個營帳。琴聲戛然而止，坐在焦尾琴旁的白衣女子下意識的抬起頭，眯起眸子望向帳門的方向。
“琰兒？！……”猛然見到驟然抬頭的蔡琰，秦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髮如血，原本嬌豔無比的面龐已經變得有些暗黃，一絲絲如歲月年輪一般的皺紋清晰無比的刻畫在臉龐之上。這哪裡還是那洛水之畔的仙子？分明便是一個幾近暮年的老嫗！
“殿下，你不該進來的……”蔡琰並沒有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勃然大怒。雖然她的聲音沒有變，但是神sè之間卻如同是歷經滄桑之人一般，似乎有著一種看淡世間百態一般的從容。
秦陽放下帳簾，快步走到蔡琰面前失聲說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蔡琰淡淡一笑，垂輕輕撫弄了一下焦尾琴的琴絃，說道：“紅顏易老，任誰英雄蓋世，容貌如花，也難道韶華逝去的悲哀。我只不過是提前邁出了這一步而已，殿下難道是覺得我太老了麼？”
秦陽狠狠搖頭盯著蔡琰一字一句的說道：“琰兒你不要這麼說！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女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與你相守一生！”
蔡琰見秦陽目光真摯，言語誠懇，也是不由得有些微微動容。但片刻之後又再度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殿下說笑了，蔡琰可並沒有與殿下約定過什麼。如今的蔡琰只不過是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而已，殿下切莫胡言亂語……好了，我累了，不想被人打擾，還請殿下能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讓我平靜的離開，好麼？”
秦陽眼中晶瑩閃動，輕輕的抓起蔡琰皺紋斑斑的素手，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在開玩笑。你是我的琰兒，以前是，現在是，永遠都是！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醫好你的，不，即便是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會離開你！”
蔡琰的身軀微微一顫，但瞬間便恢復了原本的平靜。輕輕而堅定將手掌從秦陽的大手中抽回之後，蔡琰淡淡說道：“殿下，你該走了。你知道遲暮之人是最容易倦怠的，恕我無法再與殿下閒敘了。”
說罷蔡琰不再看向秦陽，而是如一個老人一般緩緩的站起身，蹣跚著走到床榻之旁，靜靜的側臥在床榻之上。
營帳之中，秦陽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蔡琰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失魂落魄。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琰兒死，絕對不能讓她忍受這種折磨！”一個聲音在秦陽的腦海之中不斷迴盪著。片刻之後，秦陽猛然間好似被閃電擊中一般，猛然轉身大步走出營帳大聲吼道：“管亥！把賈詡和戲志才給我叫來！我要知道那個創造蠻荒大陣的神秘強者到底是誰！”
0242章 決裂
秦陽這次是真的怒了，金頂大帳之中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聽到聲音。黃巾眾將們早已聽到了風聲，都悄然的站在帳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戲志才不再喝酒，賈詡也不再打瞌睡，就連小毒都鑽進了賈詡的懷中，只露出一雙如綠豆一般的眼睛謹慎的盯著秦陽。
秦陽的目光掃向帳中正襟危坐的二人，再次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道：“你們想好了麼？到底是誰和說說這個創造蠻荒大陣的人是誰？！”
感覺到從秦陽身上傳來的那股滔天的威壓，戲志才和賈詡不禁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向來不羈的黃巾明王很少有這種時候，但一旦他真的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任何都無法勸阻。
半晌之後，戲志才終於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殿下，不知你找此人所為何事？在下認為，現在我們更應該關心的是如今的時局，不如我們等到解決了曹cāo與袁術的事情再說也不遲……”
秦陽面無表情，嘶啞著嗓子沉聲說道：“我可以等，但是琰兒卻等不了了！我們多耽擱一天，琰兒就相當於消耗了一年的生命！自葛坡之戰結束到現在，才不過四十多天而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