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正展開迅速的聯想,任盈開口說話了,道:“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住的那個小區出現問題了。”
“什麼問題?”
任盈擺了擺手,道:“不太好說,總之,就是一幢樓突然歪了點。”任盈把最後面那個“點”字咬得很清晰。
“樓歪呢?”
任盈這時無法掩飾自己的沮喪,這事的確對她打擊不小:“是這樣的,質量工程人員來了,初步說是地沉降問題,暫時房子是住不了人,要重新加固。”
“哦。”方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這樣,那方生,非常不好意思。”
方生一個機靈,心道,懂了,自己也是愚鈍,這是讓自己走人啊。
理解,可是有些突然,方生有些捨不得,畢竟他是住這後開始轉運的。
方生口動了動,道:“能不能……”方生本來想說那邊還有一間房,能不能他暫時住那。
任盈連忙說道:“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但是,也沒辦法。”
話沒說白,方生再聽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連忙道:“沒問題,我趕緊收拾一下。”
方生也沒什麼收拾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頭盔,小心地裝到包裡,再把自己個人的洗漱品收好之後,就一箱子。
方生拎好箱子,對任盈道:“任副經理,非常感謝在您這白住了這麼多天,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儘管說。”說著,方生轉身拉著行李箱就要出門。
任盈看著方生轉身,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但轉念一想,自己算是夠倒黴的啦,大半積蓄買的新房轉眼成危房,這苦卻又向誰訴去?搞不好自己做都市拼搏多年都打了水漂。
本來,留方生在這住幾晚倒也沒什麼,只是任盈擔心這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
任盈一向小心謹慎,自從與陳祖德斷了之後,可以說個人作風相當嚴謹,因為任盈心裡存了日後嫁入豪門的夢。
一為氣陳祖德,二是為自己在城市徹底立足。
任盈算是看透了。自己多少年在城市打拼,別人看不出,這泥腥味總是甩不掉。任盈就寄希望 她的下一代。
隨著在城市中見識越來越多,任盈嫁入豪門的想法也就越發濃烈,大豪門嫁不進,那就小豪門。
而要嫁入豪門,至少身家要清白,任盈很清楚豪門的做法,一旦和某個豪門公子處物件,自己的以往就會被調查得一清二楚,若是與男下屬同居了幾日,到時候恐怕說不清。
在城市歷練這麼多年,任盈學會了謹慎,更學會了凡事未雨綢繆。
可以說,任盈現在雖還未嫁入豪門,但她就把自己已經嫁入豪門看,不如此,那是一點希望 都沒有,這點倒和方生剛剛發財卻依然保持淡定心態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生前次爽快答應借方生房子住,也就是想做一錘子買賣,不想與方生這樣的人以後夾纏不清。
現在,新房成危房,任盈沒地方住,一時間只能回老房,方生不走,兩個人在外人就是同居關係!
任盈知道自己不能同情眼前這個與自己過去遭遇極類似的傢伙。
這時,方生已經走出門,輕輕掩上門,就在這時,方生的手機響了。方生立刻掏出手機,語氣極興奮道:“啊,是葉總啊!”
葉總?!哪個葉總?任盈神色一動,禁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恰好這時,門卻已經合上,發出輕微的悶響,任盈感覺自己一顆心被門整個夾上了。
方生拖著行李到外頭,外面居然已下著瓢潑大雨。
葉曼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方生吧,是這樣,剛剛二百二十萬已經打到你的帳戶了,你可以去看看,另外,明天上午十點,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有些事找你。”
“哦,好的,好的!”方生說到後面越來越大聲。
掛了電話,剛剛被掃地出門的不愉快蕩然不存,方生拖著行李箱子索性大步走進大雨中,心情大好,心道,今晚自己將是全城最富有的流浪漢。
一刻鐘後,方生全身溼了一半,來到伊芳公寓最近的地鐵站地道口。
這個鐘點,地鐵站依然是人來人往。
都市的夜生活越來越延後,是以地鐵站的運營時間也到晚上凌晨一點。
方生找了一個空位放平行李箱,自己就坐箱子上。
十多米遠處是一個流浪歌手,他的前面是一個小音箱,而他正全身倒立著抱著吉他在那彈唱。
音箱前面是一牛仔帽,裡面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