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一向很友好。
七娘子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掃了四少夫人一眼,淡淡地道,“姑姑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有了安王,進宮又這麼多年了,對孃家的事,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姑姑心裡也有數的。”
這一番話其實已經將許太妃可能的想法點得很透,四少夫人沉默了片刻,又道,“收養安王,這是你為姑姑出的主意吧?這一招真是妙!”
要不是安王拉開了許太妃的注意力,讓許太妃更加專注於經營自己的生活,今天這一關能不能這麼容易度過,七娘子心底也沒有底。她微微一笑,又催促著四少夫人加快腳步,“六姐想必已經等我們一會了——可不能讓貴人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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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和六娘子也的確在景仁宮等了七娘子一行人一段時間了。
這兩個青年貴婦一個是皇后的嫂嫂,多年來深受貴人信賴,皇后在宮中的很多作為,背後都有她的影子。一個是剛誕育皇子的後宮寵妃,又得到皇后的歡心,在後宮中隱隱有和牛淑妃爭奪二號人物的勢頭,許家雖然勢大,但畢竟太妃已經退出權力中心,面對二娘子和六娘子,四少夫人是一點都不敢怠慢,儘管六娘子笑語嫣然,她依然規規矩矩地行了參拜大禮,才起身致歉,“打擾娘娘姐妹相聚了。”
六娘子眸光流轉,嫣然一笑,“許四嫂千萬別這樣說,其實說起來兩家都是親戚,還是四嫂很少進宮走動,見面的機會才並不多。”
居移氣、養移體,六娘子這幾年來居於人上,尤其是去年有身以來,更是宮內宮外,萬千寵愛繫於一身,漸漸地就有了一股說不出的雍容貴氣,尤其是生育過後,氣度越發寬和,當年那嬌憨的小兒女態,已經漸漸消失。這一笑之間,竟然有了豔冠群芳的感覺。
再一看二娘子,雖然也是微笑示人,但眉宇之間威儀外露,雖不至於讓人望而生畏,但被她的眼睛一看,四少夫人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樣,連後腦勺都泛起了一股涼意。
她又看了看七娘子。
七娘子倒是這幾個姐妹中最中庸的一個了,論美麗她自然不如六娘子,說威嚴,和二娘子也有一段距離,她清秀的臉上似乎永遠帶著一抹心不在焉的笑意,此時更是犯起了沉思,直到收到四少夫人的眼色,才笑道,“四嫂也坐吧,六姐說得對,大家都是親戚,也不用過於客氣。”
四少夫人雖然粗,但粗中有細,她頓時留意到,雖然這三姐妹各有千秋,但七娘子說話的態度,卻隱隱地露了吩咐:似乎她雖然是三姐妹裡的老小,但卻掌握了場面上的氣氛。
真是個人中龍鳳……不過一個庶女,現在也就是許家的世子夫人,頭頂不知道有幾重長輩管著,偏偏是走到哪裡紅到哪裡。嫡姐也好、庶姐也好,都這樣給她面子……
許家有這麼一個世子夫人,就算六弟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只怕世子位的歸屬,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了。
忽然間,四少夫人萌生了一股去意,慫恿四少爺謀求外放的想法,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又因為場合上的不方便而消失了。
“聽說今年冬天,皇上有意安排妃嬪們陸續歸寧省親。”四少夫人就笑著恭喜寧妃,“如果此事當真,可是數十年沒有的大榮耀。我們許家也要沾寧妃的光了。”
六娘子忙笑道,“這是哪裡的話,其實皇上雖然有這個念頭,但害怕我們歸省,難免孃家又要惴惴不安,四處安排儀仗排場。這也是不小的開銷,再說牛家一下就有兩個后妃,要是陸續接待下來,怕不是要花幹了他們家的銀子?因此還在猶豫。”
二娘子也道,“若是孫家要接駕省親,恐怕兩三年的進項貼進去不說,未來兩三年的進項還要進去。娘娘說我們不趕這個虛熱鬧,拿銀子往水塘裡扔還能聽個響,因此這事我看十有八九還是成不了的。”
眾人說了幾句省親的事,七娘子又向二娘子、六娘子談起來,“說起來,在家裡也就是四嫂和我最親了,當時五嫂還在的時候,大嫂呢是個木頭人,四不沾邊。也就是四嫂和我一樣,也都是被五嫂壓得喘不過氣來!”
四少夫人忙道,“嗐,還不是張氏自己倒行逆施,缺德的點子是一個接著一個!我和六弟妹也是同病相憐!”
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向了五少夫人的事。由於六娘子在出事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家人,因此很多事都問得比較仔細,而以她如今的身份,四少夫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表露在臉上,她不時為七娘子補充幾句七娘子不方便說的話,兩妯娌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五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