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覺得有點心虛,但有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完全是按照國王陛下頒佈的法令來的。
於是他挺了挺胸,不顧周圍幾個好友的勸阻和暗示,大聲說:“費德列,陛下!”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豹子?!”羅煥挑眉,“竟然還敢這樣捆著他?”
費德列感覺面前的國王似乎有點生氣了,但他並不懼怕,大聲回答:“我知道這是您的豹子陛下!根據您在二十天前頒佈的最新條例,您的豹子應該被罰做苦力一個月!”
羅煥咳了咳:“嗯……”這的確是他自己曾經說過,並且明文規定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毛小花,覺得這隻豹子正在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自己,但周圍人又那麼多,自己作為一個國王,不可能在這種人贓俱獲的情況下出爾反爾。
於是羅煥低頭,看著那隻被抓住的可憐兮兮的豹子:“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負責巡邏和外圍警戒!”
說完,羅煥無奈的聳聳肩:“一隻豹子能夠做的就是這些了。”
費德列吞了口口水,看著羅煥。
羅煥也在打量著這個廚子,等著他的下文。
如果這個廚子,真的有膽量說出下文的話。
費德列身邊計程車兵已經在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見好就收,別惹怒了國王。
“還要追究犯錯的人的上級的責任!”費德列鼓起勇氣,他的食材已經不多了,不把這點說清楚的話,會很麻煩。
“您當初說的是上面三級。但這是您的豹子……他的主人只有您。所以,根據二十天前頒佈的法令……”
羅煥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十分犀利,帶著一絲不悅,聲音肅殺:“那麼費德列,你是想要追究我的責任嗎?”
營帳中的氣氛一下子就凍結了。
費德列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根據法令,這隻豹子一共偷了軍隊的十斤肉,您這個月吃肉的份額被用光了!從今往後,您只能夠吃紅薯。”
費德列一口氣說完,他看著羅煥一步步走向自己,緊張地發抖。
他甚至看到羅煥的手按在他腰間的短劍上,如果國王暴怒就此殺了自己……
“費德列?!”羅煥走到這名廚子的面前,冷不丁的問:“你記得這條法令這麼清楚,那麼記不記得其中有一條奴隸忤逆主人的罪,是要拖出去剔骨的!”
“我不是奴隸,是羅伊斯的平民。”廚子據理力爭,“根據相關法令,您……即便您是國王,也不可以隨便殺死我……”
羅煥挑了挑眉:“是麼,你還記得什麼?”
廚子渾身發抖,他結結巴巴的開始背自己知道的法令:“在……在您您登基……的時候,曾經頒佈過禁止宰殺馬匹的法令,第一條是……三個月前還頒佈過……頒佈過奴隸獲得軍功可以轉為平民……”
費德列一條條的說著,從偷盜罪到殺人罪到破壞軍紀罪。
總共有一百零八條,每一條什麼時候頒佈,該如何執行,都背的清清楚楚。
羅煥就在這名廚子背法令的時候,冷冷地看著他。
當他說完最後一條的時候,羅煥拔出自己的短劍,劍鋒抵上費德列的脖子:“記得是很清楚,不過這沒用!那隻豹子是我的愛寵,我也不打算從今往後靠吃紅薯生活。現在,你從這裡出去,我就饒你一命!”
費德列本來已經怕的發抖,但這一刻,卻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他昂頭盯著羅煥的雙眼:“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換取應該有的裁決!”
羅煥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可見的微笑。
然後,那微笑漸漸的擴大,暈染了他的眼眸。
羅煥的手中的短劍微微一轉,插回了劍鞘,並將它遞到了費德列的面前。
“很好,勇敢,誠實,不受威脅,並且牢記各種法令。我正需要一個這樣的執法官。費德列,從今天開始,你就升任我的執法官,我給你的匕首,就是信物。”
“可是,我是個廚子……不會,不會搞那些……”費德列手忙腳亂的拒絕。
羅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沒關係,我會派人去教你該怎麼做。你只需要記得,如果以後有人挑戰我的法令,像今天你對待我一樣對待他!羅伊斯的國王羅煥和他的豹子,是你裁決的第一個案例。我接受你的判決。”
費德列完全愣住了,而本來擔心他會掉腦袋計程車兵們,這個時候發出一陣歡呼,擁著他走出營帳。
一個廚子,一夜之間成為軍隊的執法官,這件事情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