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聲音淡淡的:“先去待產室待著,女人生孩子沒這麼快。”
“你他媽不想活了,我讓你給她做手術。”
“手術檯現在沒空,讓她自己生。”
他沒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應該還沒到最後產程。他在國內專攻腦科,到了這裡成了十項全能。
不過幾個月時間,他接生的孩子已超過五十個。
黑人男子暴走,跳起來揮拳頭,眼看槍托就要砸中李默的脖頸,他終於縫完最後一針,迅速轉身擰住對方的手腕,一把將那黑人摜到牆上。
巨大的撞擊讓人覺得手術室彷彿都在晃。
不知什麼時候,李默手裡多了把手術剪刀,刀尖離黑人男子的右瞳孔,不到五毫米距離。
他再次開口,聲音冰冷深邃:“我讓你滾,聽到沒有。”
黑人男子愣住了。他絕沒想到這個不算魁梧的亞洲男人,可以有如此大的爆發力。他鉗制住他的那隻手,鋼硬如刀,他絲毫掙脫不得。
他是查德叛軍中的一員,手裡掌管一小部分人。仗著手裡有武器,在這座城市向來橫行無忌。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當著手下這麼多人的面,叫一個亞洲男人給製得服服帖帖。
他不服氣:“你不怕死嗎?”
他們這麼多槍管,隨便哪個裡面射出一顆子彈,都會要他的命。
李默冷笑:“那就試試。”
話音剛落,門外又衝進來一群荷槍實彈的男人。比起剛才那些散兵遊能,這幫人顯然訓練有素。他們統一著裝,手裡拿著最新式的武器,面上戴著頭罩,一進來就呈包圍之勢,每個人的槍口都頂住一個黑人的腦袋。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走過來,將槍對準了黑人男子。
不用看,黑人男子也知道自己輸了。這幫人不是善茬,像是訓練有素的僱傭兵。
他舉手投降,招呼手下人快撤。
李默繼續回手術臺整理東西,隱約間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標準的中文。
他回頭一看,一個年輕女人坐在輪椅上,腹部高高隆起。她疼得滿臉是汗,看著李默的眼神充滿渴求。
李默一愣,走上前去。
“救我。”女人拉住他的手,“我不想死。”
李默皺眉:“生孩子不會讓你死,但我敢肯定,你要再跟著那個男人,遲早得死。”
女人默默流淚:“我沒辦法,你知道的。”
李默不再說話,叫人清理手術檯,準備給女人手術。
助手跑了進來,拿來他的手術:“李醫生,你的手機一直在響,要不要接一下?”
李默一看是國內打來的,就讓對方替他接。剛把腦袋湊過去準備說話,電話卻斷了。
這裡訊號不好,接不到電話是常事。
他也沒管,繼續做手術。
一個小時後他回到辦公室,終於有時間吃口飯。午飯已經成了晚飯。
手機上有一條簡訊,很短,語氣卻很急。
“李默,你父親快不行了,速回,二叔。”
李默神情一黯,拿上外套轉身衝出辦公室。
他搭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國,第二天傍晚才到達b市。他跟父親只見到最後一面,最後的最後,他已說不出話來,兩父子站在那裡望著彼此,相顧無言。
很快,他們陰陽相隔,再也無法見到對方。隨著父親的離世,李默心裡曾經的恨意似乎也淡了下來,一切慢慢歸於平靜。
接下來的一週,他一直住在酒店,處理父親的身後世。
李家家業龐大諸事煩雜,人丁也格外興旺,不管處理事情還是跟人打交道,都是一件頗費精力的事情。
他甚至覺得,還是留在非洲工作更輕鬆些。
一週後,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在二叔的建議下,搬回李家老宅。
“本就是你爸的房子,他現在不在了,你該回去住。”
現在的李默身價不菲,李二叔雖不知他父親財產的具體數目,但以億計跑不了。
或許有百億?
他的這個侄子,是個大金蛋。
他和弟弟兩人送侄子回家,順便把他的行李從酒店拿回家中。
李家老宅如今異常冷清。李父生前最後一段時間住在醫院,家裡只留幾個傭人打掃房間。
李默感到有些疲倦,讓人給兩位叔叔上茶,自己一個人上樓去。他邊走邊扯領帶,準備先回房洗個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