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男人抱著,昨日的不安惶恐都沒了,一片寧靜。貼著男人溫暖的胸膛,阿桔想了想,問他:“這事什麼時候跟蔣嬤嬤她們說?她們也要一起過去的吧?”
趙沉詫異她的清醒,將人往上提了提,兩人臉對臉。
因為屋子裡昏暗,阿桔沒有那麼羞澀,大膽地回視他,並不知道自己眼睛哭腫了,沒有平日裡那麼好看。可趙沉沒覺得難看,只有心疼,心疼她對他的寬容信任,心疼她的溫柔堅強,沒有一直跟他哭鬧,哄好之後便開始考慮以後的生活。
即將背井離鄉,她心裡肯定還是不安的,但她很勇敢,知道向前看。
簡單又樸實。
農家女又如何,他就喜歡這樣的。
趙沉情不自禁親了親她眼睛,在那腫起來的眼簾上溫柔輕碰。不讓她哭了,以後再也不讓她因為他的壞一哭就是幾個時辰。
這樣小心翼翼的溫柔,阿桔愣住了,呆呆地等著他結束。
趙沉兩邊都安撫過,最後親了親她臉,然後一邊順著她長髮一邊道:“從你們家回來再告訴她們吧,外院的小廝我自有安排,內院這幾個都是用慣了的,如果你沒什麼不滿意的,咱們都帶過去,總比到了那邊都用生人好。”
她帶過來的三人,蔣嬤嬤不必說,簡直是意外之喜,即便只是普通的宮女,能從那吃人的地方活著出來,本身也不普通了。綠雲碧玉年紀小些,卻被蔣嬤嬤調。教地進退有度,規矩禮數照著侯府稍微再改改就能用了。他這邊,錦書錦墨是母親指點過的,三年來規規矩矩沒有犯過錯。錦墨,心思稍微活泛點,好在知道剋制,只要她一直守本分,回侯府後能管事就繼續用著,幫不上阿桔什麼忙過兩年便放出去,若是敢動別的心思,他便用她指點阿桔。有些事情不是事前提醒就管用的,他不會讓阿桔吃一塹,但得讓她看到。不是錦墨也會有別的小鬼,總得讓阿桔警醒些,學會防人。
跟著又與她說林家那邊的事,“我讓陳平把姨父姨母請也過來,這種大事情他們理應知道,我當面說了,免得岳父還得轉述一次。姨父見多識廣,回頭咱們走了,岳父有什麼不明的地方,姨父也能幫岳父出出主意。”
他想的周到,阿桔乖乖聽著就行,等他說完,外面又亮了些,她試著離開他懷,“該起了。”
趙沉有點捨不得這樣靜謐安好的氣氛,抱著她想再賴一會兒。
阿桔笑他:“起來吧,別讓娘等太久。”
昨日鬧了一場,母親可能還在擔心,趙沉只好“嗯”了聲,跟她一起坐了起來,卻沒有急著穿衣,而是裹著被子看阿桔,他喜歡看她長髮披散的樣子。
畢竟天冷,阿桔也留戀被窩裡的溫度,她腿掩在被子裡,轉身去夠擺在一旁的衣服,身子前傾中衣便繃緊了,右臂下方露出半圈弧線。阿桔當然沒意識到,趙沉的眼睛卻直了,目光勉強移開很快又自作主張移了回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在阿桔碰到衣服準備坐正時欺了上去,迅疾俘獲兩個毫無準備的身前卒,呼吸大亂。
“放開,你放手!”
阿桔哪想到他會無恥偷襲,又羞又惱,偏偏被他壓得歪著身子不好發力,退無可退。她試著往前逃,馬上被他用力按住,按得還是……怕聲音太大被外面的丫鬟聽見,阿桔雙眼緊閉滿面通紅,徒勞地拉他手,小聲斥責:“放開,你答應我的!”大早上的,他怎麼能這樣!
美夢成真,趙沉如何捨得放,一邊親試俘虜戰力一邊在她耳邊低語:“兩軍交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昨晚我讓你探查敵情,禮尚外來,現在總該讓我也探查你的吧?阿桔,你這小卒沒有半點硬氣骨頭,如何能打仗?就算本將軍初次上陣,照樣能將它倆收拾得服服帖帖……”
如果兩人端坐在書桌對面,阿桔或許還會以為男人在跟他說戰場兵事,可現在這種情形,再加上昨晚他的那些胡言亂語,阿桔馬上就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羞得恨不得死了,急急求他:“別說了,放開我……”
時機不對,趙沉戀戀不捨收兵,將癱軟的人抱在懷裡,盯著她羞紅面龐瞧了會兒,親。親她眼睛又親。親耳朵,“好,咱們晚上再戰。”他要好好的戰,讓她嚐嚐他的厲害。
他厚顏無恥,阿桔實在忍不住,握拳朝他胸膛捶去,打到了,換來男人朗聲大笑。
有了這一鬧,阿桔又不敢看趙沉了,梳妝打扮都不敢看他。從前就知道他壞,但看著也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誰知道那種話說起來竟然……
阿桔真是再也無法面對他了,進了偏廳後便低下頭,不理會對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