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1 / 4)

她下意識地看向樂正彼邱,北宜國舉國哀慟之際,他既要忙著守孝盡心,還要準備登基事宜,還來得及對南昭與西陵出手麼?

果然,外面的宮人不慌不忙地進來,“回太子,皇上駕崩了。”

樂正彼邱的人與他一樣,似乎天大的事情在他們眼中也不會落成地動山搖,如問用膳與否的平靜,穩如泰安也不為過。

樂正彼邱鬆開樂正錦虞的手,回道:“我這就過去。”

樂正錦虞自然是隨他便,她不可能去為樂正無極守靈,更不會為他落一滴眼淚。

帝王駕崩之前,太子應該守在身邊,眾人卻只能見到姍姍來遲的樂正彼邱。

木色輪椅緩緩出現那一刻,沒有人敢出言怪責。只因樂正無極方才還面帶紅潤地喝著粥,毫無駕崩的跡象,卻在片刻後便猝然而死。

那名伺候進食的宮人無疑成了犧牲品。不需別人動手,她自發地咬舌跪死在樂正無極的榻前,徒留一地瑟瑟發抖的秀女與妃嬪。

待朝臣陸續地進了宮後,一向伺候在樂正無極身邊的老太監突然拿出了一道遺詔。

在一干秀女與朝臣因強烈的歡喜而偷偷揚起的嘴角中,樂正彼邱的臉色沉了沉。

頃刻間,漫天雪花飄灑,舉國哀慟,白幡高掛。

白蠟晝夜未息,哭聲晝夜不止。各國前來憑弔的臣子絡繹不絕。

三日後,樂正無極在樂正彼邱的安排下入了帝陵。

北宜國太子正式登基,預示著舊一代君主徹底更替完畢,所有人都盼著鮮活年輕的新帝能夠帶領北宜國走向九州的頂端。

西陵與南昭的戰火燎遍疆域,兩國君主皆下落不明,便成了葵初與慕容燁軒的較量。安穩如初的北宜國逐漸成了一方樂土,常年生活在邊關的人們,開始大規模地往北宜國境內遷徙。

樂正錦虞並沒有對慕容燁軒抱有太高期望,第一戰中,南昭不負眾望取勝。樂正錦虞頗為擔憂慕容燁軒的處境。

可飛往西陵的信鴿三番兩次地被人截了下來,轉飛往了南昭盛京。

葵初安然坐於暖天閣中,前朝之事再繁忙也不耽擱他煉藥的功夫。

白色衣袍被灼燒的爐火映紅,青落賣力地閃著扇子,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即便這樣忙活,他還是喋喋不休地問道:“吶,師父,聖上為何還沒有找到?”

站在窗前的葵初正解開手裡鴿子的腳環,抽出裡面的木色信箋後,略掃過上面的字跡後便將它扔進了爐火中。

青落問的一點也不突兀,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百花祭那日,他刻意提前回了南昭,就是不想眼睜睜見到那人的落敗。

相處了幾年的君臣,之間怎麼會沒有半分情誼?更何況,南宮邪待他也是極好的,更多的時候並沒有將他當作國師,而是多了份真心的友情。

葵初將目光投向一旁,閣門不再突然被人掀開,似乎也有些寂寞。

可這一切都是宿命,祈凌山與南昭,或者是與大泱,都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宿命糾纏。

哪怕如今只是為了幫助樂正彼邱爭奪一個女子,他終究是虧欠了南宮邪。

旺盛的火不一會兒就使藥爐沸騰起來,青落晶亮的眼睛霎時被霧氣遮蓋。見葵初久久沒有回答,他便將注意力放在剛被火燒乾淨的紙張,“吶,師父,你剛才燒了什麼?”

桌上的醫術已經被換成了摺子,葵初翻了一頁,淡聲道:“再添一分火。”

南昭國沒有皇子攝政,丞相將處理不了的事情都託人送到了他這裡,凝玉的指間輕劃過上面的墨跡,隨後卻是提筆給那封木色信箋回了訊息。

“只需再等一個月。”

鴿子飛走後,葵初走到了內閣的榻前,空蕩蕩的軟榻依稀還能回想起將那夜的瘋狂。

低頭,胸前的髮絲似乎還殘留糾纏的痕跡,生平第一次因情事而流下的那些香津與汗水,成了他記憶深處永遠鐫刻的一道罪孽。

他輕輕躺下,儘量將身體放鬆放平,隨即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刻意提醒自己不再去想那份錯誤。他已經好些日子未曾合過眼,除了對南宮邪的那份愧疚之外,腦中總是閃過那夜紊亂的片段。

兩個原本可以永無交集的人,就這樣被命運之神捆綁在了一起。

荒唐過後,他便出了皇宮,可是臨近百花祭之前,還是忍不住回了瑾瑜宮。他並不想逃避青落犯的錯誤,可是他去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面對她,還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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