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裡,就像兩塊稍平坦的石頭。
被強迫吞下的藥起了作用,南宮邪痛苦地呻吟著,兩種毒藥相混合,將他的神經完全麻痺,胸口、腦袋似無數只蟲蟻密密麻麻地爬著,撕咬著他的全部。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彎起,迫切地想握住什麼來壓制這份痛苦,卻因被點著穴道不能自主。
喉嚨也悶沉地難受,想吶喊卻只能發出低吼聲。
樂正錦虞聽見了,立即將頭轉向他,想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樂正彼邱的身上分散。
慕容燁天嗤笑,“太子想坐擁江山美人?”
樂正錦虞的視線剛投到他們的方向,便聽到慕容燁天的話。
琉璃眸猛地縮緊,他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習武,同樣看不清慕容燁天微勾的嘴角,可就算再笨的人也能讀懂他的嘲笑。
山頂的風不知不覺變大,涼意霎時襲上她的身體,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慕容燁天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厭惡道:“沒想到你這淫婦居然——”樂正彼邱名義上也算她的二皇兄,居然如此恬不知恥!
但他還沒有咒罵完,喉嚨裡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樂正彼邱沒有看他,又緩緩地靠近樂正錦虞。
身上的木色長衫不知何時脫落到了手掌裡,不顧樂正錦虞的掙扎,他輕輕地將它披蓋在了她的身上。
濃郁的雪蓮香氣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住,樂正錦虞慌亂地想扯開它,卻發現只是徒然。他的衣衫像長了手腳似的,牢牢地黏在她的身上,無論她怎樣拉扯也無法擺脫。試了幾次後,她只能頹然地放棄。
見她放棄抵制自己的心意,樂正彼邱溫和一笑,順手將她攬入了懷中。
寒顫頓時穿透樂正錦虞的面板躥入了她的體內,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你想做什麼?”樂正錦虞問道。
他並沒有冷臉相對,也沒有怒意相憎。她覺察不出他有任何的惡意,卻異常心驚。
她從沒有忘記過他們各自的身份,要說他以兄長之姿突然垂憐她,她死也不會相信。
她抬頭,冷冷地看著他,“我殺了樂正錦瑟。”
樂正彼邱依舊沒有一絲動容,“我知道。”在樂正錦瑟的死中,他扮演了一把刀,只是不為人知罷了。
他溫溫地笑著,似是要將之前對她冷漠寡淡的年歲彌補回來,嘴角輕柔地彎著,眸子裡除了寵溺還是寵溺。
樂正錦虞眉心突跳,手也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掌心裡。她的心尖上彷彿砌了一道牆,搖搖欲墜,一塌即死。
她任他握著,全然忘記了反抗。
一切太不可思議,她寧願自己只是做了場夢,現實尚被南宮邪驅使羞辱著,也好過這讓她茫然無措毫無準備的結局。
“跟我回家吧。”樂正彼邱的聲音裡帶著半分詢問半分請求。
落在樂正錦虞耳朵裡卻如洪水猛獸。
“不!我不跟你走!”她拼命地搖頭。
她如今想找到慕容燁軒與他遠離這一場紛爭,她不要被困在任何人身邊,哪怕她在被他救下的那一瞬,已經弄清了那場掩埋九年的錯知。
都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源於他。
“為何非要如此固執?”樂正彼邱嘆了口氣。以前不是總喜歡跟著他的麼?
他的臂膀緩動,樂正錦虞以為他會放開她,卻沒想到他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母后託我好好照顧你。”
聽他提及母后,樂正錦虞一怔,可來不及探究他話裡的意思,她的腦袋忽然一沉,整個人再無知覺地依靠在他的懷中。
樂正彼邱瞥了眼慕容燁天與南宮邪的方向,輕喚道:“來人。”
數道暗影同時出現。
“將南宮邪帶走。”總得讓她親眼看到自己喂藥的結果。
“是。”暗影恭敬應聲,“主上要將陵帝如何?”
“扔下去吧!”樂正彼邱一臉平靜。
慕容燁天的鷹眸立刻迸發出無盡的恨意,此時他全身的穴道被封,與尋常人無異,若是被人從山頂拋落,只有死路一條!
他這是變相地在為樂正錦虞報仇!
慕容燁天死死地盯著樂正彼邱,他想怒吼卻不能發出一絲聲音。直到真的被人拋下,鷹眸如刀,恨不瞑目!
樂正彼邱低頭,懷裡沒了知覺的人十分安靜乖巧。就像很早之前,她調皮地悄悄跟在他身後,想查探他的作息行動卻被他發現弄暈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