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離開許安平的家。
時間已經過了有一個小時了。
姚遠以為溫路寧會先離開,下車的時候他並沒有鎖車。但是當距離車還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他看見了副駕駛座上,那個似乎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的男人。
低著頭,大概是在看手機,或者是在小憩,或者只是在走神。
溫路寧會走神?姚遠發現自己想象不出來。
他只知道,昏暗路燈下的溫路寧,側臉寧靜美好得仿若不真實。
無數個夜晚他獨自駕著車回到空蕩的公寓,無數個夜晚他駕著車去往紙醉金迷的天地。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夜晚,有一個人,坐在副駕駛位上,安靜地好似在等他一樣。
姚遠大概駐足了有十分鐘,才走了過去。
車門關上,溫路寧才抬起頭來。他剛才果然在看手機。
察覺到姚遠的視線,溫路寧說:“姚二少,因為你,我今天可是嚇到了同事。”
沒有長久等待的不耐,也沒有冷靜疏遠的漠然,溫路寧還是像往常一樣,語氣裡帶了絲輕鬆,半認真半玩笑似在意卻又似只是隨口的問。
姚遠沒有說話,他側著頭定定看了溫路寧三秒。
狹小暗沉的車廂裡他只能看清溫路寧那似乎彎起弧度的眼睛,溫和寧靜。
猝不及防地,姚遠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衣襟,大力扯過來的同時,另一隻手扣住了對方的腦袋,唇便如此霸道直接地襲了過去!
姚遠奮力啃噬著溫路寧雙唇,企圖直入其中。而對方在最開始的怔楞之後隨即便開始反抗。溫路寧的力氣很大,他抿著唇偏過頭,兩手握住對方手肘,往外推。但姚遠,卻像發了狂的小獸,明知不敵,卻偏要不顧一切地瘋狂!
兩人再狹小的空間裡,就好像兩頭野獸,進行著一場追逐!
姚遠的手反握住對方,指尖劃過對方的手背,能感知到已經凝結的血絲。不假思索,他便用盡力氣按了下去。
溫路寧毫無預警地一疼,吃痛地皺眉,雙唇便放鬆了警惕。
姚遠趁此機會便直驅而入。
舌頭在對方口腔內一陣狂掃,手還緊緊貼著溫路寧的傷口。他就像瀕臨滅絕還在垂死掙扎的野獸,死死抓住溫路寧不放。
而起初還很反感抵抗的溫路寧乾脆停止了動作,他沒有回應,卻也不推拒。
一直等到十幾分鍾後,姚遠緩緩平息了情緒,終於退開。
溫路寧收回手,低頭一瞥,果然又流血了。他被掐到已經麻木了,索性繼續不理它。只是伸手去抽紙巾。姚遠握住了他手腕。
溫路寧看了他一眼,另一隻手搭在對方手上,巧妙地一捏,便令對方驟然一疼,鬆了手。他便完成了抽紙巾的動作,然後緩緩地,擦著嘴。
“想揍我嗎?”
“我為什麼要揍你?”溫路寧停下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做過類似的事。”
“呵。”姚遠低低一笑,“溫老師,你果然是當慣了老師,習慣性說教嗎?”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溫路寧忽然嚴肅道。“當然,如果你要為剛才的行為道歉,我並不反對。不過說實話,無所謂。”
姚遠發出一連串笑聲,停下後才說:“果然是溫老師啊,我一直在想,發生什麼事情才能真正讓你色變。”
溫路寧真的認真想了想,末了搖頭:“或許曾經有過吧。”
“我是不會道歉的。”
“哦。”
“姚二少從來不會道歉。”
“嗯。”
“再說,我在追求你,適當的索取是應當的。”姚遠說完這句靠回了座位上。
溫路寧表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姚遠看見了:“呵,覺得奇怪嗎?我突然說這個。”
“有點。”
“不過,溫老師,溫路寧,我忽然不想追你了。”
姚遠是個愛反覆無常的人,溫路寧已經領教過了,他正確地選擇了保持沉默。
“我們重新認識一次吧。”姚遠忽然側過身,表情嚴肅地說。
“嗯?”溫路寧不確定自己聽清了沒有,“什麼?”
姚遠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我是姚遠,幸會。”
*
第二天,各大報刊亭書店的報紙幾乎被掃蕩一空,只因當天的娛樂頭條是“姚家二少爺會所為男人大打出手,傷者死傷不明!!!”觸目驚心的黑色加粗大字下,配了兩張圖,一張是姚遠與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