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將刀往地上一丟,用腳踢到一邊,立時有保鏢收了起來。
然後,他推開了身後的人。
聲音帶著不耐道:“小黃豆,我往日帶你不薄,你今天給我演這出戏,過分了些吧。”
小黃豆像個篩子一樣抖動。
過了會兒,他像是堅持不住了,忽然嚎啕大哭出來。
“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住了!二少,你讓我回到你身邊吧!或者你讓許少放過我吧!他們一直在逼我,我連家都不敢回,只能東躲西藏。那些討債的都回來了!以前那些……那些說過會幫我的人,連個面都不願意施捨我了!二少,你幫幫我吧……我真的頂不住了!”小黃豆說著揪住了心口的衣服,一張清秀漂亮的臉可憐巴巴地皺在一起。他甚至抓住姚遠的衣角便要下跪。
姚遠發現後及時地讓開了。
然後,他看了看身後幾步遠的許安平。
許安平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做的這些事情,姚遠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他知道姚遠對歷任情人慷慨大方,但衣服再漂亮,在姚遠心中都比不上兄弟。所以雖然他態度模糊,但不代表許安平就真的能肆無忌憚出手。
而對付往日那些貪得無厭的小炮灰們,他也只是動動小指頭,給對方一丁點教訓。只是這次這個,也就是小黃豆,據他所知,似乎是動了情……這就不是能被允許的了。特別是,這個小雜毛還三番五次回來找姚遠。
於是,許安平想也沒想,便加重了手段。
可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還敢出現,甚至就這麼昭告天下。
姚遠如果澄清了,便是賣了他許安平。如果沒有,便是擔下了這“花心又心狠手辣”的黑鍋。許安平不由有些緊張。
過了片刻,姚遠才開口。聲音依然如往常般低,他拂開小黃豆的手,說:“我會找人處理。”
許安平提著的一顆心落了地,姚遠終究還是那個外冷內熱的姚家二少爺。他這樣說便代表著會出面幫小黃豆解決那些事。
然而,小黃豆似乎並沒有領會其中的含義。
怔怔幾秒後,忽然爆發。
“姚二少——你以為自己算什麼!你不就是憑著姚家二少爺的身份才能這麼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嗎!你以為人人都該你的嗎?圈子裡看你不順眼的多了去了!那些倒貼你的也不過是阿諛奉承!我真可憐你,姚二少?二少?呵,還不是姚家的千年老二,別忘了上面還有個姚銳澤,那才是真正的姚家繼承人,啊——!”
姚遠一腳將小黃豆踹了出去。
這一下他用了十足的力氣,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小黃豆身子摔倒在地上,甚至還往後滑了一段,頃刻便捂著肚子疼得說不上話來了。
姚遠臉色黑得嚇人,這時候沒人敢看他。大廳原本的音樂已經停了,在場的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都不由噤了聲。早已問詢趕來的經理站在人群外,抽搐著不敢進去。姚遠一步步走過去,用腳將小黃豆翻平了身體,踩住剛才踹的地方。小黃豆疼地直冒汗,兩隻手抓著他的腳。
姚遠用了力,故意將重心放在踩人的那隻腳上,然後彎下。身,湊近了痛苦呻吟的那人。
緩緩低聲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心軟?”
腳上又用了一分力。
“所以就這麼放肆地像狗一樣亂吠?”
腳上又用了一分力。
小黃豆艱難地搖著頭,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姚遠用上最後的力氣,殘忍地說:“我弄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小黃豆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抓著他褲腳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眼看著就要暈死過去了。
“姚遠。”一道溫和而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姚遠身後叫了他一身。
然後,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繼續道:“夠了,他如果真的就這麼死了,在場還有幾百來人看著呢。”
姚遠終於認出這個聲音了,他緩緩直起身,將腳放下來,然後回身。
就是在這個時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黃豆忽然半睜開了眼睛,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從腰間又抽出一把袖珍小刀,朝姚遠刺過去。
姚遠沒有看見,其他人沒有看見,只有溫路寧看見了。
但被逼到絕境的人爆發的潛力往往是巨大的,小黃豆的動作太快太突然,溫路寧先是一愣,只來得及伸手抓住姚遠,正要把他扯到一旁的時候,刀尖已經過來了,倏地便刺中了溫路寧的手背。
縱使他已經往後躲了,反應也足夠迅速,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