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路寧沉默了一瞬,說:“術業有專攻,你所指的事情恐怕我沒辦法做到。不過,我平白帶走一個人確實也說不過去,這樣吧,我們換一種方式如何?”
男人臉一沉,“說。”
“喝酒怎麼樣?”
男人沉默,似乎在思考可行性,小黃豆著急地捉住他胳膊,“二少,不要上他的當啊!”
這時,走過來另一個男人,對姚遠說:“姚二,最近快到老爺子大壽了,別鬧太大。”
能直呼姚二的人可不多,說話的男人——許安平,姚遠姚二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連個側臉都沒有給小黃豆,只是對姚遠道。
小黃豆氣得臉都綠了。
姚遠這人重情義,更何況許安平之於他是從小長大的發小,他的話姚遠不會無視。但他也不會忽略枕邊人的情緒,姚二少雖然伴換得勤快,但對每一任伴也算慷慨大方體貼有度了。許安平向來不喜歡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特別是小黃豆。感受到小情人的情緒變化,姚遠捏了捏他的手以作安撫。
然後抬頭看了看溫路寧,從進來到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微笑。閒適得好像只是來喝下午茶一樣。姚遠見過的人海了去了,但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這麼自然地不把他放在眼裡的。
沒錯,就是不放在眼裡。
自己在這個大學老師眼裡是什麼樣的,如何的存在,姚遠看得很清楚。
所以他才會更加惱怒。
“這裡有十五個人,溫老師想清楚了?”
溫路寧笑道:“清楚了。”
侍應生很快送來十瓶未開啟的Brandy,在桌上一字排開。姚遠坐回原本的位置,溫路寧在另一側的沙發坐下,女孩緊跟著他。除了小黃豆坐了下來,其他人都站在一旁,包括許安平。
侍應生開啟第一瓶。分別倒滿了兩個杯子。
姚遠盯著溫路寧不動。
溫路寧勾了勾嘴角,拿起其中一杯,“那我就先乾為敬了。”說完,花了十幾秒的時間,緩慢卻不間斷地飲盡了杯中的酒。
烈酒是不能喝太急的,傷胃不說,更有無數暴飲烈酒致猝死的例子血淋淋地提醒著人們。但溫路寧的樣子,就好像喝的只是白開水一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剛才可聽清楚了,姚二少的意思,就是這裡的人都得陪著喝。車輪戰,不喝到這個笑眯眯的教授玩完大概不會結束。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說是男人不如說是大男孩。打扮潮流時尚,五官也十分俊朗,嘻嘻笑笑著走出來,拿起酒杯就灌。咕嚕咕嚕沒兩下,就幹完了。完事兒還把酒杯倒過來甩了甩,說:“看哈,喝完了。”嗝,打個酒嗝。
溫路寧沒說什麼,再次淡定地拿起侍應生倒滿的酒杯,以差不多的速度飲盡了杯中的酒。他身邊的女孩很安靜,臉色很蒼白,偶爾小心翼翼看姚遠一眼,對方卻只顧陰沉地盯著溫路寧的臉,可即便如此,她的視線也不敢在對方的臉上多做停留。更多的時候,她只能注視著溫老師,看著他修長好似藝術家的手,如何拿起酒杯,又如何平穩地將一杯杯烈酒送入口中。
這一刻,她的心裡是愧疚而煎熬的。
很快,五瓶Brandy空了。那邊的人一個接一個,一人一杯,應付得很輕鬆。這邊只有溫路寧一個人,面不改色地灌自己。其實他的臉色已經變了,但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太過自然,沒有人注意到。
除了姚遠。
長這麼大沒被什麼人反抗過拒絕過的姚二少心裡其實很吃驚,他第一次見到有男人為了明顯不親近的人,而折磨自己。
他見過無數過度暴飲而猝死的例子。
等到姚二少意識時,他已經開口了:“夠了。”
所有人同時停了動作,包括溫路寧。溫路寧的笑容已經不見了,他也不是賣笑的,沒必要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還勉強自己。腹部已經開始抗議,不過他知道,尚未到極限。
在場大概只有許安平能猜到姚遠的想法。他看了看溫路寧又看了看姚遠,視線甚至掃過那騷包的小黃豆,最終心裡嘆了口氣。
姚遠終究是心軟。
別看平時姚二少總是繃著一張臉,冷豔霸氣叼炸天的樣子。許安平則一副平易近人老好人的形象。真正瞭解的人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最狠的,是許安平。最容易心軟的,是姚二少。
你見過狠辣的人對付睡了自己情人的敵人,只是施予暴力懲罰的嗎?
你又見過哪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