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也是從部隊裡出來的,雖然只是文職,可因出身世家大族,其手段不容忽視。
那位老人家,便是死,也在為著自己的親孫子做打算。
她選擇在臨死前對我說這番話,並非好心告訴我真相,她只是想在我的生命裡,增添一把無形的枷鎖。
一輩子都逃脫不開的枷鎖。
……
奶奶的去世,對阿瑾的打擊果真很大。
他開始一個人悶悶不樂,便是連我都不理了,時常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也從不讓我跟著,有的時候甚至還不讓我知道。
直至那天放學,我沒等到阿瑾一起回家,便自己先回去了。
我滴食未沾,守在院子裡,不聽傭人的勸阻,不管是母親過來,還是爺爺過來,我全將他們趕了回去,死死的瞪著門口的方向,等著阿瑾回來。
我不怕他晚歸,我只是怕他會出事。
我的心不是鐵做的,承受不起接二連三的打擊。
等到晚上很晚很晚的時候,我終於看見父親將他帶回來了。
我怒紅了眼,衝過去將阿瑾抱住,哭著說:“阿瑾,你去哪裡了,你嚇死大哥了。”
他回抱著我,輕聲的說:“大哥,對不起。”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對不起。
而我也不需要他的對不起。
我說:“阿瑾,大哥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二禿不在了,父親也不是我的父親,爺爺他就如奶奶所說的,他確實狼子野心,他既然能教導我為利益算計親情,想必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我算計進去。
有很多東西,我都賠不起。
所以我情願選擇永遠對我坦誠的弟弟。
……
隨後日子如常,我升上高中一年後,阿瑾也考上了我所在的這所高中。
如今的我們,已經和當年的我們不一樣了。
以前我們渾得沒有章法,現在的我們,卻開始為了自己的日後而渾。
我帶著阿瑾穿梭在大街小巷,帶著他主動去結識各種各樣的人,帶著他一起故意去惹是生非,帶著他一起去打架,然後再一起被抓緊警察局。
但距離真正的“紈絝子弟”,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至少我知道,身為一個世家子弟,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那兩年裡,除了少了二禿,一切都很美好。
爺爺常說,這個世界上,沒了誰都能過。
這話確實沒錯,例如我沒了二禿,阿瑾沒了奶奶,我們一樣在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可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完整的心,逐漸的變得不再完整了。
我真正憎恨從小疼我的爺爺,是在我的第一個孩子被他無情的打掉之後。
我知道我這個年紀,不該弄出這樣的事情了,可我卻無法接受爺爺他揹著我將我喜歡的姑娘趕走,甚至還用最殘忍的方法將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掉。
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可就如我容忍不了他做的事情,他也容忍不了我繼續和阿瑾一起胡鬧下去。
高中畢業之後,他態度堅定的將我送出了國。
領畢業證那天晚上,我拉著阿瑾一起坐在路邊喝酒,藉著酒意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哭著和阿瑾說,“阿瑾,其實我很喜歡小白的,我有想過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是我對不起她……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
我說我恨爺爺,恨他的無情,恨他冷厲。
最後,我問阿瑾,“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大哥,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嗎。”
還會像現在這樣,將我當做他最親近的大哥嗎。
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好半天,他才說:“大哥,你在說什麼呢,不論發生了什麼,就算你人到了國外,我們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你也還是我的大哥。”
聽著阿瑾的這番話,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
我說我想一個人靜靜,便離開了。
我確實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梳理一下這些年來所有的事情。
……
在國外唸書的那些日子,我身邊沒有了阿瑾,第一次開始了一個人的校園生活。
我不再交新朋友,慢慢的學會自己獨來獨往。
國外不同國內,在這裡我的家世背景完全沒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