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伐匆匆地推門下車,可溫婉還是聽到身後男人強勢篤定的嗓音,“溫婉,我什麼都能依你,但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海城!”
腳步頓了一下,可最終,她還是頭也沒回進了醫院。
難怪他這麼爽快利落地辦完了離婚手續,原來他心底裡還是從未想過要放她走。估計琢磨著離婚了也能在一起,也就不是很在意這形式上的捆綁了。
*
正如年靳城所言,寶寶們最近情況還不錯,醒來的時間會稍稍多一些了,有人跟他們說話,他們也能給出微弱的反應,身體各項機能越來越接近正常的寶寶。
醫生說,天氣漸漸轉暖了,等寶寶們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可以嘗試先離開保溫箱的環境,如果沒有不適應的情況,出院也能提上日程了。
溫婉心裡歡喜,逗著一雙兒女臉上露出舒心的笑,拉著寶寶的手,腦海裡卻琢磨著其它的事。
既然寶寶情況也好轉,那她也確實該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說不清心裡怎麼想的,看完了寶寶們,她竟鬼使神差地轉了個醫院專門去看了看年靳雪。
病房裡人不在,她正疑惑時遇到了紅姨。
紅姨看到她大吃一驚,加快步伐上前來,笑著問:“太太,您怎麼過來了?”
溫婉不想刻意去糾正這個稱呼,只是笑了笑算招呼過了,指了下病房。
紅姨自然明白過來,臉色添了幾分憂愁,“小姐剛去做透析。情況不好,突然休克了,醫生正在搶救,人剛剛緩過來,還在手術室觀察著。”
眉心一跳,溫婉沒想到情況居然這麼嚴重。
“通知他了麼?”
紅姨搖搖頭,嘆息道:“小姐交代了,不許把她的情況告訴先生。”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溫婉一眼,“她估計是……不想先生為難吧。”
說完這話,紅姨心裡砰砰直跳。
如今大家都知道溫婉身體內的腎臟就是年靳雪的救命稻草,看到她時的眼神都充滿了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彷彿她不交出自己一顆腎臟就是殺人劊子手,十惡不赦似的。
溫婉心裡苦笑,但也沒說紅姨什麼。
有些事情,別人看來輕鬆,能說的大義凜然,原因無非是那些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
道德枷鎖往往比刀利箭傷人更深,她除非是能無私奉獻地供出自己一顆腎,否則呆在這座城市,就要永遠接受別人異樣鄙夷的眼光。
“紅姨,你照顧好她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淡淡笑了下,溫婉也沒等年靳雪回來,低頭離開了。
第490章 甚至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看
紅姨沉沉嘆息了一聲,看著溫婉的背影,忽然後悔剛才那句話。
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旁人又何必狠心苛責呢?
何況這不是獻點血捐點錢就了事了,這是要捐出身體器官,誰能保證手術就能萬無一失毫無意外呢?
小姐到底能不能挺過這一劫,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離開了醫院,溫婉一時不知該去哪裡。
打車報了個地名,等到師傅停車時,她才發現自己竟回了母校。
從本科到研究生,她在這座象牙塔裡度過了人生最美好青春的年華,經歷了在她當時看來甜蜜純純的初戀。
如今還未畢業出塔,她卻要無疾而終了。
在校園裡走走停停,心情難得平復下來,她坐在路邊一個藤椅上望著研究生上課最多的那棟教學樓,想象著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這裡,繼續攻讀學位。
“溫婉?!”
突如其來的喊聲將她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竟是王亞蘭跟一群同學走在一起。
“真的是你!”見自己沒有認錯人,王亞蘭立刻高興地奔上來,拉著她上下打量,“你身體恢復好了啊?”
溫婉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突然見到這麼多同學,她潛意識裡有些緊張。
王亞蘭看到她心情很好,拉著她又說:“你早產住院了,大家知道訊息都很為你擔心呢,系裡也說是要派代表去醫院看看你,可後來這事又被輔導員壓下來了。我琢磨著,應該是你家那位不願你被人打擾,謝絕了吧。”
溫婉勾了下耳邊的頭髮,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回應,只是看了眼不遠處還站著的幾個同學,笑了笑說:“你有事要出去吧?”
王亞蘭猛地想起什麼,拉著她就朝那幫同學走去,“他們有幾個要去實習了,實習單位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