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先醒過來的是楊伊珍,熟悉的臥室讓她有些難受,身子剛一動,睡在她身邊的楊伊惜便驀地睜開了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兩人對視了會兒,楊伊惜率先開了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楊伊珍抿著下嘴,沒來的及回答,楊伊惜便將手背搭在了她的額頭上,靜默片刻後,忽的起了身,罵了句髒話,將脫下來的衣服往身上穿,出聲道:“你又燒起來了,去醫院。”
楊伊珍伸手摸了摸額頭,確實有些發燙。
楊伊惜站在床邊穿好衣服後,忽然發覺,昨晚上自己壓根就沒替楊伊珍脫外套,現在這麼出去,指不定就會燒的更厲害,思索了下,轉身從衣櫥裡拿了件大衣裹在楊伊珍的身上。
室內跟室外的溫差極大,一走出家門,楊伊珍便打了個哆嗦,楊伊惜鎖好門,將楊伊珍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兩人靠在一起,總能比之前暖和一點。
楊伊珍後背上的傷,有些嚴重,反反覆覆好不停,現在又化了膿,人又燒了起來,一下子都積在了一起,就連醫生都皺了眉頭,他不解,楊伊惜這家人是怎麼當得,受了這種明顯的皮外傷,沒有好好處理不說,竟還搞成了這個樣子。
楊伊珍還是住了院,左手打著點滴,之前的烏青還在,只不過淡了些。楊伊惜坐在邊上看她,沒有講話,這一次,她沒有通知李澤清來,那種意外,楊伊惜可不想在經歷一次。
後背的上已經做了處理,上了藥不能躺著,楊伊珍只得側著身躺在床上,楊伊惜就坐在她對面,只要一睜眼,楊伊珍便能跟她對視,而這整個早上,楊伊珍都是閉著眼睛的。
中午,楊伊惜替楊伊珍去外邊買了粥,楊伊珍吃完之後,孟夕便提著果籃進來了,臉上帶著笑容,透著一股子的傲氣。
孟夕這人的心思深,楊伊珍知道,做了這麼多事,無非是想跟楊伊惜在一起,現在自己跟楊伊惜沒了關係,她還假情假意的來看自己,楊伊珍覺得這很可笑。孟夕說了不少的話,楊伊珍都不曾回應,就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既然翻了臉,那種虛偽的奉承都不再有必要了。
等孟夕走後,楊伊珍才出聲,“楊伊惜,你讓孟夕來,是為了看我的笑話?這麼做有意思麼?”
“你還能有什麼笑話可看。”楊伊惜伸手替楊伊珍扯了□上的被子。剛才一瞥見楊伊珍的雙眼,她的心都會抽一下,那種淡漠的眼神,是她不想看到的,之前楊伊珍看自己都是帶著痴迷,現在別說…赤…裸…的愛戀了,楊伊珍就連正眼都不曾再瞧她一眼,這種反差,讓楊伊惜只得不停的苦笑。
下午的病房,跟上午一樣安靜。直到下午四點,病房裡才又有了聲音。李澤清帶著許君悅再度出現在了楊伊珍跟楊伊惜的視線裡。這次不是楊伊惜通知的她,而是李澤清自己找上的門。跟上次一樣,李澤清手裡又提了個果籃,不同的是,這一次許君悅也抱了束花。
李澤清的生活似乎過得不錯,臉色紅潤了不少,楊伊珍看了李澤清,笑了下,她沒有想到,到最後,對自己不錯的人,竟是楊伊惜的朋友。
李澤清跟楊伊珍說了不少的話,快走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怕楊伊珍的肩膀,說道:“楊伊惜不是好人,等你好了,我替你找個好人家,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楊伊惜知道李澤清說的是玩笑話,但是心卻堵了下,一想到楊伊珍跟別人走在一起,不管是男是女,她都覺得難受。
這種難受,楊伊惜不會不知道,自己對楊伊珍,怕是喜歡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就給了楊伊珍的位置。就想李澤清說的那樣,自己比許君悅還不懂得愛,至少許君悅是一門心思認定的李澤清,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即便兩人之前有誤會,許君悅也不曾傷害過李澤清,跟自己真的很不一樣……
楊伊珍在醫院住了一週,後背的傷結了痂,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便跟著楊伊惜出了醫院。
孟夕的東西還留在楊伊惜的臥室裡,楊伊惜擔心楊伊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便將她的東西從閣樓搬到了樓下,特地將隔壁的書房整理出來,放了張小床讓楊伊珍住。
白天楊伊惜跟楊伊珍帶著同個屋子裡,楊伊珍只要不出大門,便能在整個屋子轉悠,到了晚上,楊伊珍進屋後,楊伊惜便會將書房的門反鎖,為了不讓楊伊珍悄悄離開。
楊伊珍心寒,卻沒有辦法。
孟夕偶爾還會回來,只不過不在這裡過夜,每次吃完飯,楊伊惜便會出聲趕她走,不知道這邊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自己。
大年三十,外邊白雪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