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他早就沒有辦法離開藍悅。
……
藍悅的腿傷較輕,在醫院裡住了三天就能出院,但仍要請假在家休息一個月。
關曉曉二話不說就從學校裡請了假,幫忙處理公司的事情。
她很是心痛,原本想把部分檔案搬回家處理,可也不知道祁宴君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說服醫生讓他提前出院,還讓黎一堯把她接到祁家,說是要幫她養傷。
她根本不想過去,但藍宸皓被她入院的訊息嚇到,好幾次都紅著眼眶強忍著,小模樣看得藍悅心痛之極,只好跟著黎一堯回去。
雲芳在她搬過來的那天,隨便扯了個藉口去探望仍住在孃家的祁瑩瑩,臨走前狠瞪了藍悅一眼,根本不想看見這個女人。
祁父遞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扭頭就對藍悅笑道,“小悅,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燉湯,一會兒,你和宴君都要喝。”
“祁伯父,我知道了。那我先把行李放好。”
藍悅點頭,把行李搬回了房間裡。
她的房間就在祁宴君的房間旁邊,那兒,也是他們曾經的婚房。
從門口經過時,藍悅下意識的駐足,隔著暗棕色的門板,似乎能想象得出這間房間過去的裝修,那兒的一桌一物,她都無比熟悉。
婚後幾乎每一個晚上,她都在這兒等著祁宴君,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她撤回視線,任由心裡的痛楚蔓延。也許是這種錐心刺骨的感覺太過清晰,讓她不敢重蹈覆轍,更別提無條件的信任祁宴君。
祁家的傭人早就準備好的骨湯,每天都端給藍悅和祁宴君喝。
調養了一個星期後,她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祁宴君仍需要坐在輪椅上。
也不知道祁父是不是故意的,他時常讓藍悅帶著祁宴君去花園上散心,想到祁宴君是為了自己受傷,她也不好拒絕,簡答的花園裡逛了一圈後,就把祁宴君推到樹蔭下,讓他自個兒歇著。
“小悅兒,在這裡陪我。”
他拉著藍悅纖細的手,直接把人拉著坐到大腿上。
隔著薄薄的褲子,藍悅能感覺到他大腿上的溫度和結實的肌肉紋理,心中微怒,“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
“二少,顧先生和顧太太過來了。”
正想要甩開祁宴君,傭人突然過來,藍悅不得已強忍下來。
顧玄和許妙容從停車場那邊走過來,兩人一俊一美,遠看著非常般配。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許妙容根本不讓顧玄碰她。
她也是剛出院沒出多久,纖長的鵝頸上還纏著繃帶。那個粉絲掐著她的力度很大,讓她幾乎暈死過去,雖然最後平安無事,但這對胎兒的傷害很大。
為了保住這個孩子,許妙容在醫院裡吃盡了苦頭,每天都在吃藥,弄得臉色有些憔悴,走路時步伐不穩,顧玄總會出手扶著她。
但許妙容記恨他強行舉辦婚禮,壞了自己的計劃,厭怒的瞪了他一眼,旋即把手縮開。
來回幾次,顧玄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率性不再理會,望向祁宴君,“傷好了?”
“沒有。”
祁宴君大大方方的摟著藍悅坐在大腿上,俊美的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
藍悅雖然覺得這個姿勢羞恥,但也不想在人前扭扭捏捏,繃著臉往旁邊避開,聽著祁宴君和顧玄聊天。
“妙容說要過來跟藍悅道個謝。”顧玄望向站在身後的人。
許妙容原本暗自咬牙剜著藍悅,妒忌她和祁宴君可以這麼親密,驟然聽見顧玄的話,臉上一驚,猛地反應過來,“對,那天謝謝你推開我。”
嘴上說著道謝,但藍悅聽見的只有敷衍。她也懶得追究,不鹹不淡的說了苦“沒事,順手之勞。”,要是換了另一個人,她也會這樣做。
但是若是早知道這樣會連累祁宴君——目光望向男人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她有些猶豫。
前些天看著醫生給祁宴君換藥,看著他腿上被砸出來傷口,藍悅越發後悔連累了他。傷口很深,有些地方皮肉翻裂,換藥那天還在滲著血,醫生說還得修養半年……
“看什麼?心痛我了?”
祁宴君突然笑著彈她額頭。
痛楚讓藍悅觸電回神,反瞪他一眼,“沒有這回事!”扭頭就看見許妙容正瞪著她,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過。
見藍悅望來,她才收斂情緒,“既然沒事就好,那我先去一趟洗手間。”說完就走,完全沒把藍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