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身顫抖起來,雙唇哆嗦著,帶著鮮血的手落在小腹上,仔細的摩挲著,感受著。

原本有了點弧線的腹部一片平坦。

嘴裡充斥著鐵鏽的味道,血腥的氣息在她唇齒間蔓延,藍悅心臟像是被人活生生捏碎了一樣,她看著掌心的鮮血,眼神空洞,神色是一種似哭似笑的癲狂,淚水無聲無息的滾落,在她慘白的臉上縱橫。

一滴一滴晶瑩的淚,像是火星濺在祁宴君的心頭,他瞳孔一縮,壓下心頭被灼傷的痛楚,一把握住了她發顫的手。

“小悅兒!”

“……”

藍悅側過頭,眼瞳渙散的看著他,彷彿在辨認他是誰一樣。

對上她死沉的眼眸,祁宴君心下泛起一絲尖銳的痛,額頭抵著她的掌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只說了兩個字。

“別哭……”

啪——

他話音剛落,一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臉上。

藍悅用力推開他,自己也因為身體虛弱而趴在了地上,看著他怔然的臉,她慘然一笑,唇畔掛著一縷血絲,配上她蒼白的膚色,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悽豔美,她一字一頓,字字冰冷的道。

“祁宴君,我恨你!”

他把她一個人丟在婚禮教堂時,她不曾恨他。

他帶著小三登堂入室,羞辱貶低她時,她不曾恨他。

他把她的心傷的千瘡百孔時,她也不曾恨他。

但此時此刻,藍悅恨他恨到了骨子裡。

吐出這三個字,她眼一閉,暈了過去。

“小悅兒!”

祁宴君把她抱在懷裡,內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塊,又空又痛,他抱緊懷裡的人兒,神情極為的苦澀,眼眸也逐漸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痛色,輕喃道,“對不起,小悅兒,是我做錯了——”

他並不在意這個孩子的死活,不管他是不是他親生的,都無所謂。

但是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藍悅——那個陪他走過青春歲月,他曾發誓守護一生的小青梅。

他怎麼能傷她的心?

一邊的許妙容孤零零的趴在地上,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既痛快又不甘。

痛快真的如她的意料,如今的藍悅生不如死。

不甘為什麼她付出了那麼多,仍得不到祁宴君的愛?

這時,救護車姍姍來遲的聲響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等車子一停下,祁宴君立刻抱著藍悅走了進去,彷彿忘記了許妙容的存在,最後還是醫護人員用擔架把她抬上去了,她咬著牙,又是一陣怨恨。

救護車漸漸遠走,開到了市醫院。

一到目的地,藍悅和許妙容一秒鐘也沒有耽擱的被送到了手術室。

門口,祁宴君坐在長椅上,想起藍悅昏過去前看他的那個眼神,三個字‘我恨你’像魔音穿耳一般在他耳邊繚繞不休,他雙手抱住頭,心裡的慌意和空蕩感如漩渦一般,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老大。”

黎一堯看了一眼手術室緊閉的大門,眼底暗潮流動,“大嫂不會有事的。”

祁宴君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他點了一根菸,突然問了一句。

“一堯,你說藍悅肚子裡的孩子會是誰的?”

雖然他因為親眼目睹過一些事實而惱怒了她,但那日容衍的話還是點醒了他一些,據他所查,哪怕在他從軍的期間,藍悅也沒有交過男朋友,甚至連稍微親密一點的男性朋友都沒有。

那麼她腹中之子到底是誰的?

他猜過也許這個孩子是一個意外,一個類似許妙容存在的意外。

但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她會那麼在乎?

“我不知道。”

黎一堯搖頭,“查不出來。”

祁宴君吐出一口煙霧,眼內沉沉浮浮的,任誰也猜不出他的想法,語氣晦澀,“之堯,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黎一堯抿了抿唇,低聲開口。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老大,大嫂一塊出行,那一年我們剛在海城的地下產業打下根基,仇敵多的數不勝數,我們遇到了埋伏,在敵人準備刺向老大的時候,大嫂奮不顧身的擋在了前面。”

“人在危急關頭,最能看出她的心思。”

“……”

祁宴君也記起來了。

他不知道藍悅對他有沒有愛情,但她對他,一定是有感情的。

他往後一靠,表情是一種說不出的悵然。

也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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