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內越來越混沌,理智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走,在和一個男客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險些控制不住,想撲過去,如果不是小腹突然的一陣抽搐,只怕她已經失態了。
藍悅放在腹部的手指猛地蜷縮,心裡升起強烈的恐慌。
孩子……
她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藍悅此時已經是六神無主,她強撐起搖搖欲墜的理智,一股勁兒的往前衝。
砰!
忽然,她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肉牆,鼻子一疼,眼裡本能的湧出晶瑩的生理淚水,卻在聞到對方身上散發的男性荷爾蒙味道時,想也不想的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櫻桃小口溢位一聲滿足的輕吟。
“好舒服——”
男人清冽的氣息緩解了藍悅體內的燥熱,鼻尖滿是他好聞的青草香,完全陷入了慾望中的她,雙手忍不住的伸向男人的胸口。
“先生!”
一旁的黑衣西裝男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他看了一眼賴在自己先生懷裡上下其手的女人,吞了吞口水,“要我把她扔出去嗎?”
被稱呼為‘先生’的男人低頭看著面色潮紅的藍悅,只是一眼,他立即分辨出這個女人應該是被人下藥了,他斜飛的劍眉微微一蹙,繼而變成冷漠的弧度,猛地捉住了藍悅的手,正要甩開。
下一秒,卻見藍悅面色一變,神色隱約透出一絲痛楚,覆在小腹的五指已經握緊成拳。
“先生——”
藍悅倏地一咬舌尖,唇角流出一縷鮮紅的血絲,被她慘白的臉色一襯,顯出一種悽豔的美,她藉由舌尖傳來的疼痛,艱難拉回了一些神智,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迎上對方微微訝然的黑眸,喘息著哀求。
“先生,求求你,送,我去醫院——”
男人對上她淚花點點的眼眸,從這雙眼睛中,他看到了隱忍,掙扎,痛苦,倔強,以及一絲絲脆弱,她依偎在他懷裡的身子因為忍耐而瑟瑟發抖,一張小臉佈滿了乞求,彷彿他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男人一貫波瀾不驚的黑眸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先生,求你——”
眼見著男人仍然無動於衷,生平第一次求人的藍悅感受到小腹越來越頻繁的陣痛,一股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她一咬牙,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穩了穩虛浮的步伐,放棄求救,準備離開。
剛走一步,虛軟無力的身體突然朝地上倒去。
一隻手臂憑空伸出,輕飄飄的攬住了她纖細的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藍悅愕然的抬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下巴,聽著他用冷硬的,絲毫沒有感情波動的聲音道。
“我送你去醫院。”
藍悅心裡一鬆,腦袋歪在他的肩頭,緊繃的身體也漸漸的放鬆了一些,眼尾還帶著小水花,“謝謝。”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她淚中帶笑的臉,好似一朵百合在經歷了暴風雨的摧殘後,依然能保持堅強綻放的風采,他淺色的眸一動,嫣紅的唇微抿,斂去心底一絲細微的漣漪,大步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走!”
他的幾個手下面面相覷,一向視女人於無物的慕先生這是憐香惜玉了?
停頓在走廊的一群人迅速走遠,沒有發現躲在青松盆栽後的人舉起了手裡的照相機,對準他們離開的方向,咔的一聲拍下了這個鏡頭,然後再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身形被濃重的夜色掩埋,宛若鬼魅。
……
樓下的關曉曉和容衍聊了半個小時也沒見藍悅下來,關曉曉倒還好,只當藍悅躲清閒了,容衍卻坐不住了,他估摸著藥效已經發揮了,如果藍悅遇到了什麼事,祁哥還不得活活扒了他的皮?
“曉曉,你去女洗手間找一下藍悅,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容衍的表情透著凝重,關曉曉一怔,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嗯!”
兩人兵馬兩路,立馬上了二樓。
一個去了女衛生間,一個則在樓上的包廂四處找尋,容衍也不管包廂有沒有人,直接踹門而入,驚起一大片野鴛鴦的尖叫,他迅速一掃室內,沒發現藍悅,便立即踹開下一個包廂,依次搜尋。
將七度酒吧的二樓翻了一個底朝天,兩人也沒找到藍悅。
“小悅悅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報警!”
關曉曉急吼吼的往門口衝,冷不丁的撞到了一個人,她下意識的抬頭,卻在看到對方容貌時瞪圓了一雙貓